配合的幾個人都是生手,雙方都是破綻重重,眼下的光景就看誰能抓住。我穿插了幾下,很容易就切入了對方防線,本來想自己投三分算了,一轉念還是傳了出去——不急一時。
大約十分鍾之後,對方一之瀨學長喊暫停,我們也走到場邊。
吉野教練忽然招手示意小林學長過去,麵授機宜了幾句,小林聽了點頭,回來召集我們,“現在試一下2-3聯防,藤真打小前鋒,永野你控球。”
我的目光次序飄過場邊的三個人,吉野教練,不知火隊長,高原副隊長。這個,是在考驗我麼?
在外線積極跑位,偶爾協助防守,有機會就投球。大約十分鍾之後,教練喊停,宣布指導賽結束。
小林一臉得意地攬住我的肩膀,拖著我向對麵半場走,“一之瀨,比賽結束了要握手握手啊!”
“切!”臉色本就黝黑的一之瀨一臉不順氣,“這根本不是比賽好不好!小林你就自個臭屁去吧!”
小林一把扯住想要逃走的我,“好歹是我領導了諸位學弟取得了第一次勝利啊!這對新生的成長是個好兆頭啊!”
一之瀨無言地看著他,“下次把藤真學弟給我用!你就知道厲害了!”看了我一眼,“你很不錯,說不定二年級就有機會上全國大賽見識見識。”轉身又對有些萎靡的長穀川花形等人說:“你們也就是還不熟悉一起打球,不要氣餒,新人總是需要磨合的。”
“呀喲,一之瀨不愧是預定的隊長接班人,現在就很有家長的架勢了喲!”
我注意的是他所說“二年級就有機會上全國大賽”這句話中的字眼,果然是翔陽的傳統,地區賽還有可能派幾個新人磨練一番,但是全國大賽絕對全是三年級隊員,二年級都少有。
這麼說,今年夏天,就算翔陽打入了全國大賽,我能夠上場的機會也微乎其微。
不過,坐等其成,可不是我的風格。何況,就算高三那一年抗不住井上大神的劇情怪手,至少二年級結束之前也該痛扁海南大附屬一頓才對!最好連山王也一起端掉!
冷不防一隻手搭上我的肩膀,條件反射地正要一拳打去,耳邊膩膩的聲音響起,“藤真學弟在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我硬生生收回拳頭,卸掉肩上搭著的爪子,“沒什麼。”
不知火點著下巴,“那,由我來指導藤真學弟吧!”腳一勾一挑,手一伸將球抓在手裏,“去那邊的場地,十球。”抬腳向前走去。
我跟上。不知火雖然性格惡劣,不過籃球方麵還是聲名在外的,和這樣的人交手,對我隻有好處。
練習結束後,和花形一起回去。讀高中之後,我又換了公寓——反正還是一個人住,當然應該選離學校近的。步行回去也不過十五分鍾的路程。不過花形堅持要用腳踏車送我,說是順路,我也隻好隨他去。
其實我從上輩子起就討厭自行車後座,不僅僅是因為坐姿很成問題,導致下來的時候血脈不暢腿腳酸麻,而且有種任人擺布的感覺。所以即使是身為女生的那些日子,也是我騎車載人的時候比較多。
當然,這些事情,沒有人知道。
我抱著手臂靠在車棚不遠處的柱子上,看著花形過去開鎖,推車。
其實我公寓下麵的車庫裏有一輛新的機車,是為了慶祝十五歲生日而買的,父親給的金卡,我一個人去選購。
不過騎著機車上學,委實不合時宜且沒有必要。盡管我在十三歲那年就迷上了那種被黑夜裏高速滑過臉頰的風聲親吻的感覺。
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花形早已推車過來,“上來吧!”他長腿一撐,已經跨上前座。
我扶了一下花形的肩膀,坐在後座上。不錯,還懂得加上海綿皮墊,讓我不至於太痛苦。
不過十分鍾,我居住的公寓就到了,我跳下車,原地踏了幾下腳。“呐,謝謝你了花形!今天就不請你上去坐了,畢竟才搬來兩天,還沒收拾完。”
花形笑著揚揚手,“要不要我來幫你收拾?”見我搖頭,花形一踩腳踏,如飛而去,“拜拜嘍!”
……其實你根本就隻是客氣一句完全沒有想幫忙的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