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頂著鍋蓋無恥地采用第三人稱描述之)
傍晚的時候他們到了廣島。
下榻的一家和式旅館,距離比賽區路程不短,但是正因為遠離著鬧市,旅館環境極清幽,竹橋流水芭蕉,房間也是相當幹淨。而且從這裏公路繞環去市中心,不會有車輛堵塞的現象,交通算是很方便。牧在放下背包的時候想,藤真這個人,做事總是精密得滴水不漏的。
推開房間的窗戶,發現隔著流水的正對麵房間裏,蜜發的少年背影正在彎著腰忙碌什麼。然後高大的翔陽中鋒湊過來和他說了句什麼話,於是兩人一起離開。
牧沒有發現,自己此刻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是微笑。
當牧幫助學長查房完畢要回到自己房間時,一眼看見了竹橋上站立的那個人,即使在黑暗中,牧還是在第一時間裏就認出,那是藤真。
於是放重腳步走過去,在藤真聞聲回頭的時候笑一笑表示招呼。
本來牧以為就會這麼走過去,但是藤真出聲叫住了他。
“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黑暗中少年的眼睛明亮深邃,似乎泛著翠色的微光,牧忽然聯想到小時候看到祖父書房裏的那枚叫做祖母綠的美麗寶石。藤真的語氣輕柔舒緩,又似乎略帶迷惑。
“好。”阿牧有種拒絕這個人的要求就是罪該萬死的感覺。他有點惶惶不安地想,高砂今天笑得很奇怪,該不是把白天那件糗事告訴藤真了吧!
“如果明知道一件事的結局,那麼還應該繼續那麼做嗎?”藤真話一出口就似乎有點後悔了,笑得有點自嘲,“……好傻的問題。算了,不用回答。”
“那麼你是怎麼做的呢!”牧倒不認為這個問題傻,隻是感慨地想,原來藤真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啊!剛才他才從高頭教練那裏知道,藤真居然擔任了學生教練的角色!這家夥,還真是個讓人驚歎的人啊!
“我嗎?”蜜發的少年有點孩子氣地偏了一下頭,“我想做,就去做了。”
牧忽然有點想笑,明明已經有了答案,還非得問別人。不過,也許是藤真壓力太大了,所以有點不確信吧!“這樣說的很對啊!”
“但是如果僅僅因為‘想做’而堅持的事情,會不會因為一時付出的代價太大而日後變得後悔呢?”少年清朗的聲音執著地發問。
藤真忽然微微抬起下巴,直視著牧的臉。這個動作讓牧更清晰地看到他的眼,清澈純淨似乎盛不下一點陰影。真好!牧想,他有一雙孩子般的眼睛。
“喂,你怎麼不說話?”
“哦。”牧伸手摸摸那蜜色柔順的頭發,他對弟妹經常做這個表示撫慰的動作,不過現在顯然在走神之下用錯了對象。對方一甩頭後退一步,“大叔!你這是逗狗還是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