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蒙麵小女賊(1 / 3)

清晨和靳騰正急著趕回魯東,途中遇著一個廟會,鬆鬆的就騰出了一個時辰想到處玩一玩兒,看一看,畢竟遇上了,就不要錯過。

街上花花綠綠熱鬧得很,賣什麼的都有,還有一群活潑可愛的孩子奔來跑去,一串歡聲笑語。清晨手裏的糖人都快湊齊十二生肖了,也不見吃,靳騰跟著她東逛逛西逛逛,權當是給作為新手的拍檔普及普及和他們這行……其實根本沒半毛錢關係的風俗人情知識。

這時候迎麵跑來一個一身破爛的小乞丐,匆忙間沒顧著抬眼看路竟就從清晨和靳騰之間生生的撞了過去。這小乞丐看著無頭蒼蠅一般亂衝亂撞,但靳騰知道這短暫的接觸間他身上的幾兩銀子已被她順走了。清晨正一心護著她的糖人,完全狀況外。

這個小乞丐一副可憐相,急急的道了幾句“對不起”後便又跑開了,靳騰倒是心平氣和沒有在意,待這個邋遢的小女孩沒影兒了後,招呼了清晨繼續上路。

清晨開始吃那隻胖兔子狀的糖人,淡淡道:“哥哥你錢被偷了都不要回來嗎?”

靳騰哼了一聲,道:“哥哥現在沒錢了,所以,好好享受你手裏的吧,我們不會再買別的東西了。”說著快速地朝她做了一個鬼臉,之後就大步流星的向前去了。

他們沒有偷過別人的錢袋,可也願意去明白一個小乞丐的處境。畢竟沒有吃的其實才意味著沒有來了一切,試想一個人若是連溫飽都要擔心,還會去在乎大義嗎?

不要責怪眾生的世俗,我們從來不懂別人的苦。

清晨追了上去,道:“那這樣算不算,見死不救?”

靳騰淡淡道:“我們都隻能救自己,別人給的都是暫時的。”

於是清晨又繼續愉快的吃糖人了。

在人群裏,他們就像是哥哥和弟弟,眉眼之間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正氣。

但他們一定不知道,在遠處正有一雙失望的眼睛正目送著他們離開,這個蓬頭垢麵,身形清瘦,年紀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正是剛才撞了清晨和靳騰的小乞丐。

她道了句:“好帥啊,要是我能和他們一起走就好了。”

可一低頭看到自己的模樣後隻是歎了一聲,接著便迅捷地扭頭離開了。

而廣元客棧裏還有一個人,她也離開了“如是我聞”的密房,清晨覺得她是個暖姐姐,但她其實並未發現當時房中還有他人。

從圖靈島出來已經很久了,一路上新奇的東西很多,隻是一個人沒有目的瞎轉悠的生活太平淡。她本以為到了廣元客棧就會不一樣,哪知到了都大半個月了,除了去各處遊玩了幾次之外,她所期待的江湖之事,是一件也沒撞上,客棧裏每天有各色各樣的人打尖或是住店,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嗜酒如命的俠客,她見過,小心翼翼的商人,她見過,普普通通的百姓,她更見過。隻是在宛陵這一派複雜繁華,車水馬龍之中,她就像個局外人,與任何事都沾不上邊兒。

她一心想出來,卻不曾想過出來了要去哪裏,要做什麼。現實時常變化,可這人若是沒點打算,那時間就跟被狗吃了似的,過去的大半個月就是活證。

這日,她正在客棧吃午飯,聽見鄰桌的人說起蘇靈山,這蘇靈山她倒也知道,距此地大概幾天的路程,高而險峻,山腳下全是荒草,山路崎嶇,人跡少至。真是太好了,前幾日怎麼就沒想到呢,她是誰啊?她可是點滄海,這人多的地方不好玩兒,不如就去人少的。要是遇上惡狼野獸什麼的就更好了。

這人跟人終歸是不一樣的,這樣的想法虧得她沒說出來,要說了出來,年紀輕輕的一姑娘,讓別人怎麼想她好呢?

不過也納悶的很,她來這兒大半個月了,除了第一天和小二交代了幾句外,往後她和這兒的人說的話加起來都不到十句。一個人若是**靜,也不能怪這個世界冷漠,畢竟熱鬧是所有人的,從未故意躲著誰。這一點,滄海也明白。

去蘇靈山的路漸出廣元客棧這般喧鬧之地,路也變得不平,偶有農家,但少見人煙,兩側青山幽幽,使人心曠神怡。來蘇靈山幹什麼呢?她知道爹在蘇蘭穀,好像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牽引著她,一路上他盡量避免問自己到底要幹嘛,因為怕想的太清楚會不敢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