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有一個人遲遲沒有下樓吃早飯。靳騰問了最後下來的如葉和丫頭,她們都以為她應該是最早下來的。
點滄海走了。
後來一個客棧的夥計也證實了這事,那時他在櫃台清點酒水,一個姑娘說有封信,希望他能在她同伴下樓的時候交給他們,不巧,後來得他出去辦點事,要離開店裏一會兒,好在收信的人起的也不早,這才沒有錯過。
“靳騰,肖大哥,丫頭,還有如葉。和你們在一起很開心,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很奇怪,感覺像是過了很久。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晚上,不知道自己出來到底是幹什麼的,閑玩了這麼久,是時候回去了……保重。至此,滄海。”信是丫頭念的,語氣聽著倒有點神似寫信的人。
如葉在啃包子,熱氣騰騰柔軟油嫩的包子,肖神邊盛粥邊聽。
靳騰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後也開始動筷。
丫頭對滄海還是挺喜歡的,對方就這樣走了,心裏多少覺著還是有些遺憾。肖神當然表現的更明顯,五個人裏,聊的來的就兩個,現在還走了一個,更何況濫情是作為一個多情種最基本的修養,趁機抒抒情是必須的,走了一個賞心悅目的美人,還是圖靈島的仙子,他隻能多吃一點補回來了,默默地從如葉跟前順走了幾隻包子不說,又盛了粥一大碗。
丫頭取笑他“也太能吃了!”
肖神不忌,道:“一日之計在於晨!”
靳騰看著這幫人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既擔心滄海一個人上路危險,又想著得找人告知陳方才好。隻是此刻都不便提及。
丫頭和如葉在客棧閑不住,不知道又上哪兒玩兒去了,靳騰在鎮上找了處驛站打點了人去趟神龍閣駐地送信。完事本該回客棧呆著,路上竟遇上了那倆在逛的小妮子,丫頭最先看到靳騰,高興的跑過去了。
“老哥……”丫頭一聲清脆甜膩喜上眉頭。
靳騰剛要靠近,隻聞緊接一聲“老爹……”更是純真無邪“威震八方”。
話說這麼久了,靳騰還沒聽如葉叫過自己,沒想到這第一次這麼熱情的被對待不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以這麼有特色接地氣的一個稱謂開場的,瞬間丫頭的“老哥”都不算什麼了。
靳騰驚恐的眼睛都圓了,他還是溫文儒雅的站在原地,無奈的笑了下,雙手叉腰,吊兒郎當的等那兩隻撲過來。
丫頭比如葉跑得快,拍了下靳騰,視線立馬又移到一旁的首飾攤了。當如葉到的時候,他輕鬆地用手掌抵住了她的頭,這個小家夥和他現在隔著一張椅子的距離。
靳騰低頭問:“我什麼時候成你爹了?”
如葉一臉天真爛漫,看來今天的陽光把世界上最黑暗的骨頭都照了個透,“我是跟著姐姐叫的。”
靳騰無語道:“她叫我哥哥的。”丫頭沒有應和,在一旁像一隻曬太陽的小狗,慵懶的繼續看首飾。
如葉一臉憂傷,道:“我爹要是還活著的話,應該也像你這麼大了……”
靳騰鬆手摸了摸她的頭,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你爹應該比我大多了。”
三人沿街回客棧,倒也沒買什麼東西。
有太陽的日子把往日陰雲積聚的苦大仇深一掃而光,如果你站在門口,也會聽到樓頂的鳥叫聲十分真切,對麵屋頭的青瓦,樓閣裏的姑娘,今天的所有掀掉了往日層紗,露出了最本真最鮮豔的模樣,這麼美的日子肯定沒事發生,肖神隻管在廣元客棧的賞風樓裏喝著茶,此刻他隻希望不要有人來打攪他,不管什麼人,尤其是女人,因為,他怕應付不過來。
“該你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輕搖羽扇,笑盈盈的看著肖神。
肖神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了,認真的看著棋盤,思索著怎麼走下一步。
茶早已冷了,他自然沒喝幾口,棋局不過是他隨意叫人擺出來的,瞧這局勢,遠無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