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漪慢悠悠的像攝影棚走去,一個提著熱水瓶的倉促身影從她眼前一閃而過,撞到了她。撞到她的那女孩停下腳步,匆匆說了一句對不起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容漪跌坐在地上,揉著扭傷的地方與燙傷的手,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想必是新人吧。和以前那個初來乍到,在演藝圈裏手足無措的自已很像呢。可是現在,為了妹妹,那個死去的妹妹的心願,她逼迫自己改變,封閉自己的心,讓自己的輪廓變得模模糊糊看不清,就像霧裏看花看不穿一樣。
對待這個極像當初那個天真純潔的自己,容漪隻是笑了笑:“好啦,我沒什麼大事的,隻是輕微的燙傷而已。看你剛才跑得那麼急,想必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要做吧,別管了我,忙自己的事去吧。這件事不怪你啦。”
急得滿臉通紅的女孩正在想著該怎樣解釋,怎麼也沒有想到容漪會這麼說,像在生死關鍵的時刻得到免死令一樣,激動的匆匆忙忙道了謝就又提起水壺向前跑去。
久茶急急忙忙拿著濕紙巾跑了過來:“容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下場戲你是端著茶水出場,這樣你該怎麼演啊!”
“真的沒關係!我能演下去。”容漪想站起來向久茶證明自己沒有受傷,結果剛剛站起來在一次跌倒,手上觸目驚心的紅色傷口碰到了久茶衣服上的拉鏈,容漪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還說沒事!這個燙傷要是處理不好的話是會留下傷疤的,扭傷也是,稍微嚴重點可能你的右腿就。。到時候你還演不演戲啦!”久茶避開最嚴重的結果,語氣帶著點斥訓和責備。
“不行啊,我不能讓大家辛苦了三天的結果都白費。”容漪試著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像攝影棚走去。“導演,那就先拍我的那場戲吧,這樣不耽誤我處理傷口和大家拍戲。”
演員受傷了對這部戲來說可是很大的坎兒,導演在容漪的再三要求下,隻好妥協:“現在提前拍第五十二至五十四場,演員們準備好了!”
容漪淡淡的笑容並沒有掩飾她此時受傷的嚴重。
在場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就怕容漪傷口疼了,不小心忘記台詞或走錯步子,毀了這一場戲。
可是容漪咬著牙,一步一步艱難得端著茶水,向每個座位走去,標準的微笑掛在臉上,絲毫沒有不適,依舊完美的把茶水放在每一個人身邊的桌子上,然後在一旁坐下。
大家的心都安安穩穩的放了下來。除了容漪額頭上的汗水,完全看不出剛才的意外。
容漪的戲份拍完了,看著漸漸變暗的天色和自己發麻的燙傷與腫起來的扭傷,她向久茶說了一聲,獨自一人悄悄退出攝影棚,以去藥店的名義請了半天假。
冰冷的墓碑前,跪著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是容漪。
“容兮,姐姐來看你了,你看姐姐一眼好不好?都是姐姐的錯,姐姐那天不該和你生氣,害得你永遠的走了。”
容漪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眼淚染濕了裙擺與近處的地麵,“兮兒,當初你最喜歡的那些大明星,現在都是姐姐的朋友,姐姐現在也成了明星了。你看,這是他們的簽名照,我都給你帶來了,你就原諒姐姐好不好?看姐姐一眼,不要讓姐姐擔心好不好。。”
容漪顫巍巍的拿出一疊照片,點火把他們全燒了。
雖然自己也知道,她自己的那個傻妹妹,那個為了自己付出生命的妹妹再也回不來了。可是她不願意相信,她仍然覺得妹妹還在,妹妹就在自己身邊。周圍的人隻是勸自己,說隻要大家心中有她,自己的容兮妹妹就永遠在。
容漪靜靜的跪在冰冷的墓碑前,不說話,隻是看著那個墓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於敬業已經三天未進食的容漪來說,隻剩下精神力的支撐了。顯然這是不行的,不知過了多久,容漪暈倒在墓碑前。
隻要她自己知道,她的妹妹還在,隻是到了另一個時空,現在自己的靈魂在於身體漸漸抽離,在混沌的時空中穿梭,冥冥之中被什麼東西牽引著,像是來到了妹妹所在的那個時空。
有個聲音在心裏不斷的重複,卻是飄渺而模糊不清的。
容漪不再做掙紮,隨著心中的陌生聲音走,不知道去了哪裏。
丞相府。
“老爺、夫人!小姐醒了!”小女孩的聲音在容漪的耳邊響起。
不對啊,我拍的是現代言情,不是古裝戲啊!容漪覺得頭好痛,許多不屬於她的陌生記憶在不斷的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