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楓回過神來,副指揮在叫他。
“你剛才說什麼?”
副指揮:“剛才我說啊,別人咱不知道,但是大人肯定是始終清白一之人,兄弟們從沒見過大人這般清廉的。”
上官楓笑道:“為官清廉本是官者本分,再說你才跟我幾年,怎麼知道我肯定是始終清白如一之人呢。”
副指揮:“不說別的,其他營的指揮使有哪個不扣兵餉的,但是大人上任本營兩年,從沒扣過一個銅板,單是這點兄弟們就服大人。”
上官楓正色道:“為將者,當待士卒如子女,扣餉之將也配帶兵麼。”
另一個副指揮從外邊走到上官楓身邊:“大人,武選司的沈司使剛才派人傳了個口信說,田家人口多,讓酌情給通融下,您看……。”
上官楓向文書招手“文書,我要寫點東西”
文書跑過來,鋪開筆墨:“大人,寫什麼?”
上官楓:“臣,禦營羽林左衛,騎三營指揮使上官楓,彈劾武選司司使沈寒結黨營私、擾亂國法”
文書:“大人……這武選司可得罪不得……咱是不是……?”
上官楓:“寫。”
皇京城北門
“跟我要錢!”少狐離大聲嚷起來,引來大批等著入城檢查的百姓的側目。
城門檢查的官兵圍了上來,帶隊的軍官:“哎,你小子想刺頭還是怎麼的。”
少狐離一把把旁邊一個有些瘦弱的書生抓到自己身邊來:“你知道我們是誰麼?"
檢查的官兵們被少狐離唬的有點猶豫,像這些低階守門軍士也隻敢向過往的富商之流勒索點錢財,京城的達官貴人數不勝數,如果不小心衝撞到了還能得了。
領頭的校旗試探問道:“你們是……?”
“他就是……就是副節度少狐離的公子,敢收我們的錢,還想不想混了。”
少狐離說著把自己的指揮使令牌露出一角:“我就是少狐大人麾下的指揮,特地護送公子進京。”
於是守門軍士們立馬屁滾尿流,把拒馬路障搬開,領頭的校旗還偷偷的塞給少狐離一個紅包。
進了城,那個有些瘦弱書生便拉住少狐離:“既然是朝廷的指揮使,那便已經足以震懾守門的軍士了,閣下又何必又要冒充副節度使的隨員呢?”
少狐離正忙著把紅包塞進懷裏,看到書生這麼不上進,隻好苦口婆心的教育下:“因為冒充下有紅包拿。"
然後拿出一塊碎銀子放到書生手裏,樂嗬嗬的牽著馬走了。
書生留在原地,苦笑了下,然後把銀子丟給了一個城門側守著的轎夫。
轎夫見來了生意,便問:“小哥去哪?”
書生:“樞密沈府。”
江北道懷陽府
漫山遍野的逆軍已經衝垮了懷陽府軍的防禦,任虎臣劈倒一個衝到身邊的逆軍,然後馬上又被另一個給撲倒。
“快救大人”不遠處的副將大喊道,幾個任虎臣的親兵聚集起來想衝過來,但卻遠水解不了近渴,連斬多人的任虎臣此時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逆軍雙手舉起刀向自己的胸膛刺去。
結束了,任虎臣心想道,懷陽之戰以官軍之敗告終,隻是不知道經此一敗,自己的家屬是會被當成烈屬從厚優待還是被當做抵罪羊滿門抄斬。
隨他去吧,任虎臣閉上了雙眼,等待著利刃入胸,但卻久久無覺。
任虎臣睜開雙眼,自己的胸膛安然無恙,反倒是對手胸前突出來一截刀刃,然後歪著身子倒下。
“任將軍,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吧。”商無暇拔出逆軍身上的刀,一腳踹開這個逆軍尚溫的屍體,然後又劈倒兩個撲上來的逆軍,任虎臣掙紮著站了起來,這時任虎臣的親兵也衝到近前保護著任虎臣退到了高處。
“唉,此戰敗了。”任虎臣歎了口氣。
“該敗,但是卻敗不了。”商無暇看著山下升起的一團團黑煙,把刀上的血抹在地上的屍體上,。
見任虎臣困惑的目光,商無暇又補充道:“此戰官軍加起來才萬餘人馬,但是真正能打仗的也就是南軍的三千騎兵和兩、三千精壯的府軍罷了,況且還各自畏縮推卸,不敢出戰,而逆軍近十萬眾,雖說不上號令整齊,但也沒有令出多門,而且脅前番戰勝之威。憑我們的這萬把兵馬,想要平叛,基本不可能,故說此戰該敗。”
商無暇看著山坡上正在廝殺的官軍和逆軍,官軍節節後退,但逆軍卻也不能將官軍擊潰:”逆軍最依仗的就是衝鋒時的銳氣,打到現在已經基本耗盡了,而且逆軍雖然有著統一指揮,但是卻是建立在首領的個人魅力之上,一旦失去首領也就立即亂作一團。“
商無暇指著山下升起的黑煙:“逆軍行軍中後軍便是家屬,黑煙升起,便是我的死士刺殺逆魁成功而且潛行到了逆軍後部生亂,前有首領被殺,又見家屬生出事故,逆軍的士氣必然土崩瓦解,現在隻缺少最後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