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任何人的怒罵與指責,可是卻無法容忍別人說她半句不是。
“四叔,我也是你侄女,親侄女,我們身上同樣流著金家的血液,就算你不要你的至親,可是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不能為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而不管我們,嗚嗚……我們什麼都沒有了,爸爸坐牢,媽媽瘋了,外公他們也不肯幫我們,嗚嗚……”
金玉婧情緒有些歇斯底裏,她想到自金家出事以來,她們所受的白眼與鄙夷,想到從小到大都被他們瞧不起的女人卻活得光鮮亮麗,心裏各種委屈、難受和不平衡,說到最後,嚶嚶地哭了起來。
金成睿沉著臉,別過眼去,一言不發。
金玉葉嗤笑了一聲,重重地將她甩開,“你求錯了人,你該求的,是我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才對!”
話落,金玉葉腳尖在她手指上用力碾了碾,起身,步伐輕盈地上了樓。
金玉婧看著她囂張肆意的背影,臉色慘白一片,那鮮紅的五指印,映在她慘白如紙的臉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四叔……”
金成睿麵容就像是結了一層寒冰,眸色不露半分情緒,“這事我幫不了你!”
聽著他冷硬的語氣,金玉婧徹底慌了。
她顫顫巍巍地上前,拉住他的褲腿,仰著梨花帶雨的小臉,“四叔,你不能不管我們,我和姐姐真的會死的,你認識魅少,你去和他求求情好不好?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金玉葉下來,身上已經換了套休閑裝,一副偌大的茶色墨鏡幾乎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帶上她,去醫院!”
金成睿深深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卻終是沒有說出口。
他和倪星愷雖然接觸不多,但他知道,那是一個狠角色,且愛妹如命,玉婧和玉婷兩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有一點玉婧說對了,他是她們的四叔,骨子裏流著金家的血液,這是怎麼也沒辦法改變的事實,他可以對她們不管不問,無波無瀾地天各一方,卻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死。
是血液親情的牽絆,亦是骨子裏的性格使然。
可是,他也知道,她是個極其護短的人,相對於這兩個有血脈相連,卻形同仇敵的姐妹,她更重視倪星悅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好姐妹。
沒多久,三人去了醫院,一路上,金玉婧吵著鬧著哭著,金玉葉煩不勝煩,直接一個手刀,將人給劈暈了事。
醫院的走廊裏,白熾燈明亮晃眼,屬於倪星悅的病房門口,一個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如木頭樁子一般矗立在那裏,連帶著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異常的沉悶壓抑。
咚——
金玉葉將昏迷過去的金玉婧毫不憐香惜玉地丟在病房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星悅怎麼樣了?”
倪星愷眸色被怒火燃燒的猩紅,紫鑽鼻釘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璀璨的光芒,卻因為他身上的煞氣,讓人感覺異常的寒冷。
“傷的挺重,情緒……很不好!”
金玉葉碧眸閃過一絲幽冷的光束,她看著病床上幾乎看不出本來麵目的倪星悅,心裏怒恨交織,“她身邊不是有人護著?”
聽到她的問話,江源眼底閃過一絲痛色,“她聽說你今天回來,想要弄些你喜歡吃的海鮮,自己親自去海鮮市場,裏麵人多嘴雜,不小心被人占了空子,如果我們晚去一步,她……她就被些混蛋給……”
後麵的話,江源怎麼也說不出口,想到他們闖進倉庫時看到的情景,他到現在都心痛得無以複加。
其實不用他明說,金玉葉也能猜到他後麵沒說出的話是什麼。
“人我幫你帶來了,想怎麼處理,請隨意,留一條狗命就好!”
說話間,她看向門口準備說什麼的金成睿,麵無表情道:“四叔,我奉行的是斬草必除根,如今能留她們一條命,已經是格外開恩,而且,僅此一次!”
當然,她沒說的是,死於她們而言,也許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