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通道奇遇(1 / 2)

這是一個現代版的刺客故事,也是現代武俠傳奇,他的名字無人知曉,他的身份千變萬化,他的相貌也無人能說的清楚,甚至連他的性別有時候也能含糊不清。

他就像變色龍一樣,生活在你我的周圍,平時根本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隻有到了殺人的時候,他才會在瞬間顯露出犀利的刀鋒。

在講述他的傳奇故事之前,我得先把和這個傳奇人物認識的經過交代一下,否則以我的文筆,是無法向我的讀者們說清楚他的一切的。

盡管他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上恍如火花般那樣短暫,但他留給我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以至於讓我這個懶惰的文人也為了他迸發了激情。

我必須要把他的故事寫下來,隻有這樣才不會讓我這個庸人虛度此生。

那是2008年的冬天將近冬至的時候,在北京發生的故事。

當時我還是一家民辦打工子弟小學的代課語文老師,學校位於北苑附近一個城中村裏,由於工資菲薄,又是外地人,所以到了四十歲還娶不起老婆,在學校也沒什麼朋友。

一個人租了村裏的一間簡陋平房作為住所,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回家睡覺,生活雖然單調乏味,但對我這種性格孤僻的人來說,倒也覺得無所謂。

我唯一的樂趣,就是每天睡覺之前,喝半杯冰鎮紅酒,聽一首MP3下載王傑的《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

記得是一個寒冷的傍晚,那天是星期五,由於剛剛刮完西北風,天氣特別的冷,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由於到了月底手裏拮據,為了省錢,我那天沒有吃午飯,下課後感覺又累又餓,渾身冷得發抖,就在學校門口的小超市裏買了幾包泡麵、火腿腸和一包香煙,然後就裹緊單薄的外套,一路小跑地往住所趕。

從學校到我的住所步行大約要走10分鍾,其中就要穿過一個50米長的地下通道,這裏光線昏暗,即使白天也是陰森森的,很少有人願意經過。

我是一個沒錢沒勢的窮酸老師,倒是不在乎會在這裏出什麼事,所以這個地下通道就成了我每天下班的必經之路,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天色已經黑透了,通道裏又隻有兩盞忽明忽暗的日光燈,我根本看不清路麵有什麼,隻想著趕緊穿過通道回到住所暖和暖和。

卻沒有提防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毫無防備的我一下子摔了個狗啃地,近視眼鏡飛的不知去向,手裏的東西散落的滿地都是。

“真他媽的點背!人要倒黴真是連走路都摔跟頭!”我忍不住大罵起來,覺得手掌、胳膊和膝蓋生疼生疼的,肯定被挫掉了一層皮,嘴裏鹹絲絲的,用手一摸,一顆門牙也摔沒了。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我自怨自艾地歎著氣,開始摸摸索索地找眼鏡,我的近視高達800度,沒這個陪著我過了二十年的夥計,我什麼也看不清。

“你是在找這個嗎?”一個虛弱蒼老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被驚的跳了起來,回頭一看,卻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影子半坐在地上。

“是你把我絆倒的嗎?”我憤怒地喊道,手裏卻突然多了一個冰涼的物件,我捏了捏,正是我那副寶貝眼鏡,趕緊戴上,卻發現其中的一個鏡片裂成了兩半,我顧不得許多,隻是定睛打量著眼前這個人。

“是我幹的,真對不起了。”聲音仍然是虛弱蒼老,昏暗的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麵貌,卻分明感到他咧嘴笑了,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白牙。

我這才發現,他和我的距離至少有七八米遠,這麼遠的距離,他是怎麼把眼鏡遞到我的手裏的?我居然一點動靜都沒聽到,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渾身上下的疼痛,讓我顧不上想得太多。

“你是要飯的嗎?天氣這麼冷,呆在這裏會凍死人的。”我忍痛爬了起來,湊近了一點,這才看清他的容貌——這是一個看上去六七十歲的老人,穿著一件舊棉大衣,半坐在一張肮髒的破布上,身後放著一團破爛的棉絮和一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白發蒼蒼的額頭刀刻般地爬滿了皺紋,蒜頭鼻凍得通紅,渾濁的三角眼裏卻透著深邃的眼神,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