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心裏的疙瘩一旦解開了,我忍不住鼻子一陣發酸,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趕忙掩飾著去提爐子上的熱水壺,又給二老板續上了熱水,這才使自己激蕩起伏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
“倒還真是感動人的一幕呢。”二老板訕笑著打著圍場,又抿了一口熱水,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對老爺子說道,“要義教師爺剛才說待會要給我一個驚喜,不知道能不能先透露一點給我聽聽啊?”
老爺子哈哈一笑,“透露了還能叫驚喜嗎?二老板稍安勿躁,反正我知道你雖然日理萬機,但是今天晚上這點時間還是能擠出來的,就算給我個麵子,午夜之前您就踏踏實實地呆在這個小屋子裏,要嬰要在他升天之日,為你上演一出絕佳的好戲看呢。”
“好戲?還是給我驚喜的好戲?”二老板不由自主地挪了挪屁股,眼睛往外麵瞄了一眼,卻沒能看見竇漢的影子,不由得心裏有些發虛。
“我怎麼覺得你們是在給我耍什麼花招呢。”
老爺子越發笑得須發都抖了起來,“二老板實在是太多心了,我要氏家族行事從來是光明正大,從不玩什麼花招,更不做背後使絆子的事情,何況二老板背後的政府與要氏的聯係那麼緊密,幾乎已經是不分彼此,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係,我這麼說,二老板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二老板這才把心收了起來,臉色也逐漸緩和了,他站起來在屋子裏踱來踱去。最後目光在餐桌上的那三個牌位上停留住了,凝神注目了半晌。忽然笑道,“這架勢還真的像是在祭祀呢。這讓我想起每年代表政府去陝西祭祀黃帝廟的情景,隻是這屋子小得實在不像廟宇,這排場也實在磕磣了點,我怎麼想象也沒法和你們說的千年古典聯係到一起啊。”
老爺子正待說話,卻被要子花給打斷了,她把雙手一錯,一團閃亮的火花憑空冒了出來,圍著二老板的腦袋轉了一圈,隨即又消失於無形了。
“你這是幹什麼——想嚇死我嗎?”二老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臉都給嚇白了。
要子花哈哈大笑道,“虧你也見識過不少咱們地下世界的跨界招法,怎麼這麼點小伎倆就把你嚇成這樣呢?”
“你——!”二老板的臉霎時又漲的通紅,旋即就恢複了矜持的官僚嘴臉,很在意地整了整中山裝的下擺和衣襟,用一種領導對下屬的口氣冷冷地說道,“女孩子在外麵一定要有教養,見了領導和長輩不問候也就罷了,居然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來戲弄我。是不是也有點太過分了?我看簡直是胡鬧!”
老爺子忙打圓場道,“二老板別和子花一般見識,她這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從來都是這樣沒大沒小的。說話沒個眉眼高低,倒是你還沒見到我要氏古法典禮,就擅自對家族魔咒說三道四。妄談亂儀,恐怕會給自己找來無妄之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