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劉死了。跟時必之不一樣，灰劉死了，馬上又能從複活點複活出來。短短十幾鍾，他便從複點活複活了十幾次。最開始是他複活後給自己加滿了血就再次攻擊我，到後來，是他從複點活一出來，就被我秒殺回去。
最後的最後，是他不知道第幾次複活後，我站在他的麵前，目光冰冷的看他良久後，收起了武器。
沒有後悔殺他這麼多次，隻是這樣的行為，除了讓彼此泄憤之外，沒有別的好處。
灰劉喘著粗氣，恨恨的瞪著我，一身狼狽。
卻沒有再向我射飛鏢。
我目光複雜的看他最後一眼，轉過身，離開。
“……你別想跑，咱們可還沒完！”灰劉在我身後喘著氣吼。“陳日，我一直很想跟你打一架，一直很想！你呢？隻怕也是一樣的吧？好了，現在有機會了，你跑什麼跑？怕啊？”
“我沒跑，”我停住了腳步，但是沒有轉頭。“可我也不想繼續陪你瘋。你不是那個灰劉，你是……李森。”
終於知道那種異樣的感覺從何而來了。第一次在僵屍王附近跟我做交易的那個灰劉，沉默寡言，而且，他也許會為了任務而死十幾次，卻不會知道時必之是誰，更不會為了跟我動手，而死掉十幾次。
那麼，能夠知道時必之的情況，又能說出陳日來的，隻會是一個人。
“我是李森。”他的聲音比我更冷，“陳日，你是不是沒想到？”
我扯起嘴角，苦笑。
是，我絕對想不到，如果不是他做得太明顯，我也不會有機會猜到。
我慢慢轉過身去，緩緩抬頭，看著他。
“你進傲神做什麼……李森？”
我確實想不到，竟然還會在傲神裏看見他。
灰劉——不，應當稱他為李森才對。我麵前體格高大相貌俊秀因其種族顯得有幾分妖異的魔族男性聞言露出了怪異的笑容，猙獰無比，卻又透著幾許脆弱。
“因為我很想告訴你，時必之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你剛才已經說過了。”
“那TMD你怎麼可以顯得這麼平靜！他死了，死了！不是遊戲裏死了，不是進一次複活點又可以出來！”李森雙目赤紅的衝過來，我皺著眉，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目光複雜的望著他。
既然他明白這一點，再好不過。
所以，“那又怎樣呢？”我扯著嘴角，冷漠一笑。
李森在我麵前很近的位置停住。
然後他大笑起來，笑得如此聲嘶竭力，我再一次皺眉，沉默的望著從頭至尾都顯得反常的李森，心裏翻騰著各種情緒，卻全然無法成形為語言。
“沒錯……對於你來說，那又怎樣呢？*中的一個過客罷了。”李森的笑容變成了悲哀。他冷冷睨我一眼，竟然就此離開。
我的目光閃了一閃，沒有叫住他，隻是默默的看他平空消失。
他原本就不該來這裏。
有句話他倒是說對了，我……確實是過客，無論對於他，還是陳日。
※ ※ ※
我也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意識模糊了多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從某一天起，我發現自己的血不會下降，所以不會死亡；打怪沒有經驗可拿，所以等級不會再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