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
再低著頭.....
靜。靜。死一般的沉靜。
暴風雨來臨之前就是如此安靜。
“鄭思祥。”
他點了他侄兒的名字,隨著這個名字從他嘴裏傳出,易小青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長的歎了口氣。
鄭雄在鄭思祥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便看見鄭思祥拿了截粉筆,在那五個五之間冥思苦想了許久,但卻始終沒有動一下粉筆。
“給我滾下去。”
鄭雄麵目猙獰的用黑板擦拍了鄭思祥的頭,抬起一腳就踹了他屁股。
鄭思祥心裏那個憋屈,全都寫在了臉上,他看了鄭雄一眼,把半截粉筆放在了講台上,黑著一張臉回到了自己座位。
如此一來。我看見所有人的頭都快伸進課桌裏了。
“學習委員上來。”
“
啊-----------。”潘語忍不住竟然失聲尖叫了一下,但又立馬捂住了嘴,不情願的嘟著嘴慢吞吞的走向了講台。
鄭雄依舊在她耳邊嘀咕,她的眉頭皺成了一團,拿著粉筆在即將背對著我們的時候,使勁的擠眉弄眼,用嘴型說著什麼。
“你動作太大了同學。”鄭雄用黑板擦敲了下黑板,潘語立馬轉過了頭背對著我們不敢轉過來了。
她在五個五之間依舊不知如何下筆。
“好了。好了。先下去。”
看得出鄭雄在盡量的壓抑著心裏的怒火。
“五個五不管用加減乘除,或者加括號,結果讓它等於二十四。想好的舉個手,我看看有多少頭豬。”
“肖什麼萍的,你上來。”
我趕緊給齊源彬使了眼色,齊源彬馬上心領神會,塞了紙條在肖麗萍手裏。
在我的記憶裏。這是她唯一一次被點名。
她很不自然的站在講台上,不過她刷刷幾下就將答案寫在了黑板上。
(
5×5×5-5)÷5=24
就是這麼一道題,我卻在很多年以後還能記得它。那天,肖麗萍被全班的掌聲漲紅了臉,站在講台上不知所措的搓著自己的手。
她下來的時候,路過我課桌前故意將我手裏轉動的圓珠筆弄到了地上,她俯身去撿的時候,說了句”真兒哥,我們做好朋友好嗎?”
我伸手接過她手裏的筆說。“不可能”
是的。我們不能做朋友。
楊真真和肖麗萍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永永遠遠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