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肖麗萍
畫外音:
“到死崖”的每個生靈都是寂寞的。
我是肖麗萍,是人煙稀少的“到死崖”
的一個最最普通的小孩。
我不想放大自己的悲傷,徒添自己的傷感,對於懦弱的人來說,最好的就是不要讓別人看到你的眼淚,但我很多次都沒有做到,有時候連在自己都挺瞧不起自己的。
上小學的時候,我們到鄉裏上學,真兒哥依舊是我最羨慕的人。羨慕班主任看她的眼神。不過真兒哥從小體弱多病,經常看到她在課堂上咳嗽,但是連鄭雄都會停下課喊他的侄兒“鄭思祥”去自己家裏打開水來給她喝。她的成績也總是那麼好。畢業典禮那天,她站在全校師生麵前,宣讀畢業感言時,那鮮豔的紅領巾在陽光下是那麼耀眼。我多麼想對她說句,真兒哥,你是“到死崖”的驕傲。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我害怕她那冷峻的臉龐,冷若冰霜的眼神。初中時,她離開了這個狹小的地方,天高任鳥飛,她注定是不屬於”到死崖“的。
易小青考上了省城裏最好的一所重點中學,她媽媽還專程請了全班同學去她家吃飯祝賀。潘語的媽媽是政府的,掏了些錢,也順利的進了省城的中學,。初二的時候,齊源彬也離開了這個鄉村,去了別的城鎮。。。。
所有所有的人有了一個新的開始,而我守著這方淨土,囚禁於我無期。我依舊如一顆宇宙的塵埃,安靜而沉默的在教室裏度過了又一個漫長的三年。在這三年裏獨自孤獨的發黴,在無人知道的角落一點一滴被吞噬。
————三年前
NO.1
“等等我啊!”
齊源彬聽見我的聲音,回頭一看我被他落下好長一段路了,便停下來衝我喊道。“你怕踩死螞蟻啊!”
說完,又酷酷的甩給我一個背影。
初來乍道,人生地不熟的,多沒安全感啊。據說他在學校混的還不錯,我這一剛來的新生有他罩著就什麼都不怕了。
帥哥沒有我想象中多,美女沒有我相像中的麵善,不過就學校比我想象中大多了。
走到高一一班,我低著頭跟著齊源彬走了進去,他找了個空位置讓我坐下,我偷偷的抬起頭掃視了一下全班。可剛一抬頭,就看見很多雙眼睛爭盯著我看,看著不說還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雖然聽不到說些什麼,但是從她們眼角的餘光可以知道一定與我有關。索性我就直接趴在課桌上,這樣就可以避免和那些眼神來個正麵的碰撞了。
“啊-----! ”
我的頭,是誰?是誰用水砸我?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可不能跟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看了一眼封麵上的名字。“淩泣晨”,雖然現在這個時代,男女不好分,中性化的名字以及打扮實在太多,但是就這個名字來說我賭他一定是個男的。
“齊源彬,這個書是誰的啊?”我得向齊源彬求助了。
齊源彬看了一眼名字,喊道,“晨晨。”
晨晨?我順著齊源彬的眼神,看向了教室左邊靠窗倒數第二排的一個位置。
好好看的男生。我看著他時,他正用手托著下巴,微笑的看著我,在某一瞬間他好像還砸給我一個電眼呢。
“是你的書嗎?”我舉起書本。
他依舊是一臉的微笑,“扔給我吧。”
我把書扔給他,他就把書放在課桌上便開始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樣就完了?一個謝謝都沒有。
“哈哈..........哈哈........。”
伴隨著笑聲,我抬頭看向正進教室的兩個女生。
她。她。怎麼會是她?化成灰我都認識。
何芳鑫。
整整十年不見了。她怎麼也在這個學校,竟然現在還同班。不管怎樣,我隻希望不要和她有任何關聯了。
同她一起的女生高高的馬尾在半空中高傲的搖曳著,皮膚黝黑,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
和何芳鑫在一起的又有什麼好人呢?
真兒哥,聽齊源彬說,整個初中時代你都在這裏,為什麼初三就輟學了呢?我不知道你又經曆了什麼?如今在何處?是否安好?
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陽光炙熱的燒灼著大地,知了在樹枝上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狂熱的仲夏沒有一點要結束的意思,不知道寒意何時才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