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到時，裏麵已經吵翻了天，無非是誰誰誰不守規矩搶了誰誰誰的碼頭，又或者誰誰誰違背江湖道義指使人砸了誰誰誰的場子等等。他隻得佇在門口。
欒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到逼不得已，極少說話。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內堂終於靜了。
曹翰財忽然道：“阿律，聽說最近你得了個女人，寵得不行，可是真的？”
欒律心思一轉，消息倒快！冷笑，“洪興什麼時候也開始管起私生活了？”
曹翰財賠笑，“你們看，這阿律啊，也會說笑了，難得！”
這裏麵嫉恨欒律之人比比皆是，既然有人開了個頭，他們自然不願錯過，坐在右手邊最上位的金雀堂堂主徐金高聲道：“財伯，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你們可知道，阿律這女人是什麼來曆？”
“什麼來曆？”眾人都好奇了。
欒律與跛子李對視一眼，靜觀其變。
徐金卻道：“還是讓阿律自己說吧。”
欒律臉色平靜，把玩著手裏的小茶杯，“不論是誰，進了血巢就隻能是血巢的人。”
徐金不以為然，“她可是條子的女兒！”
周遭一片嘩然，誰不知道，混黑社會最煩的便是警察，他居然抓了人家的女兒在身邊！
徐金狀似語重心長，“兄弟，我可得勸你一句，這女人，留不得！”
欒律冷笑著將小茶杯轉一圈後放下，“幫會的事，大家說了算。我的女人，我說了算。”末了，他目若寒冰，“我的人，誰若敢動一下，我讓他全家陪葬！”陰冷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彼時，小山正好進來，低頭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然後隻聽他說：“財叔，若沒事，我先走一步。”
小山車技嫻熟，車子開得飛快。跛子李坐在副駕駛，欒律躺在後座。
“你們怎麼看？”欒律忽問，“誰可能性最大？”
小山自然是不明白欒律的話。
可跛子李知道，他遞一支煙給欒律，自己也抽了根，想了許久，“徐金？”
欒律一笑，吸了口煙。
跛子李也吸了口煙，不說話。
車一路往東，高樓大廈從眼前飛掠而過，偶有陽光折射進來，打在人臉上忽明忽暗。
欒律想起什麼，問：“再過不久阿卓就要下山了吧？”
“是呢。”小山興致勃勃，雀躍道：“好些年沒見到卓哥，兄弟們都怪想的，也不知道卓哥現在變樣了沒。”
欒律笑，“有一樣是變不了的。”
“哪一樣？”
跛子李和魏哲對視一笑，“槍法。”
那倒是。陳卓精準的槍法聞名黑道，入獄五年，神槍手的稱號至今無人能奪。
小山喜滋滋地，“大哥，那天你去麼？”
“去，當然去。”欒律想都沒想。沒有阿卓，上山的就是他。況且，有陳卓在身邊，他才覺得踏實。
血巢，少不了陳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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