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甩他巴掌(1 / 2)

醫生陸梓暉趕到時,房內已煙霧繚繞。他自然不敢訓斥欒律,可倘若床上的祖奶奶有事,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於是去跟欒律說。

出乎意料的,欒律即刻擰了煙蒂不說,還轉身開了房內的窗戶。

陸梓暉幫池思瑤聽診時,欒律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一直盯著,直至他收手。“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我開些藥給她吃,調理調理,注意休息,多喝水,過不了幾天就會好。”

“怎麼突然這樣?”

陸梓暉心裏一聲歎息,“過度勞累加上精神緊張造成抵抗力下降。”

欒律頓時明了。

陸梓暉走後,欒律瞧著床上的人兒咧了下嘴,她要是再不倒下來,他都要懷疑起自己的辦事能力了。

池思瑤這會睡沉了,我見猶憐的模樣,格外讓人心疼。欒律的大掌輕撫她細致麵龐,感覺到她唇角發幹,用棉簽沾水溫柔的給她濕潤。

欒律,這個馳騁江湖,呼風喚雨的男人,第一次的溫柔,第一次的愛戀,全都給了這個叫池思瑤的女人。而這第一次也包括放低身段去討好。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池思瑤這一病,足足半個月沒有下床。第五天的時候,欒律招來陸梓暉質問,陸梓暉不得不又聽診一次。

“身體的確已經沒什麼大礙,這樣病懨懨的,可能是心鬱所致。中醫認為憂傷肺、思傷脾、怒傷肝、恐傷腎、喜傷心。人的情誌與髒腑聯係密切。想她好,就一定要她保持心無憂慮。”

欒律眉目擰成一團,若有所思。

池思瑤無精打采的靠在床頭,陸梓暉一走,便要躺下,渾身使不出力,眼前金星亂舞。

欒律大步走去扶她。

他的觸碰,她很惡心,無力反抗便麵無表情順勢躺下去,這也是她在這幾天對他唯一的態度。翻轉身,她麵朝裏,給了欒律一個冷冰冰的背影。

強壓下情緒,欒律替她倒了杯水放在床頭,“口渴就起來喝點水,你得多喝水。”這樣的軟話,在欒律過往的日子裏還沒說過,這已是他的底線。

床上的人,充耳未聞。

這是第幾次了?第幾次她這樣漠視他?欒律的眉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這些天,不論他是端茶倒水,還是噓寒問暖,她都這樣冷漠視之。想他欒律何曾對一個女人這樣低聲下氣過?這樣去討好過?

欒律雙眼一瞬不瞬盯著床上的背影,抽出煙,打火機呲一聲,火紅的光猛然照亮他眉眼,陰鬱而狂躁。

池思瑤聞到煙味,胃裏一陣翻騰。使勁憋著沒有反應,生怕欒律知道又不走了,整出一堆事來。

欒律的煙才抽幾口,池思瑤強忍的咳嗽終是沒忍住,咳出聲來。然後池思瑤就聽得房間裏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是房門合上的聲音,一顆心瞬間歸位。

一連幾天,欒律都不曾來。

池思瑤也說不清心裏到底是什麼感覺,像失落,又像是慶幸,總覺得,沒十天半個月,他是不會來了。偏偏,第五天,他來了。

明明是來緩和氣氛的,結果,見到她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那些話,欒律一句也說不出口。

較前幾日,池思瑤雖還臥床,但氣色明顯好了許多,人也精神了。欒律放心不少。

隻是,他和她,好像永遠都處在對恃中。

這個認知讓欒律無比煩躁。欒律煩躁時就想抽煙,剛摸出煙,想起上次她被嗆住,於是走到窗邊,開了窗才抽。

一根煙抽完,他的聲音傳出來,沙啞又無奈。

“像從前一樣,別的事,既往不咎。”這已是他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