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欒律的神情根本不像受過傷,他凝神聽完手下調查出的結果後,思維敏捷,條理清晰的給手下布置任務。兄弟們站在床前,個個麵容嚴肅。
欒律這次受傷是遭了城西榔頭幫的暗算。榔頭幫在城西郊區,先開始是由幾個地痞流氓成天拿著個榔頭在街上收保護費而得名,他們年輕有闖勁,又不怕死,勢力逐漸擴大,成員急速飆升,到如今在城西也算是一方霸主。
本來在城西一直這樣對榔頭幫來說無疑算安穩,可榔頭幫老大李嶠野心勃勃,誓要插足赤定城。
插足赤定城最捷徑的方法便是打敗某個大幫,以確定其地位與勢力。李嶠這人說笨不笨,說多聰明又談不上,他在行動前做過分析,赤定城現在主要有五大幫派,排首的就是徐金的金雀堂,最後的當然是欒律這個後起新秀。
李嶠想,除了欒律的血巢,其餘四幫都是實力雄厚的老幫派,既然是老幫派,根基深是無疑的,若一擊不死,弄不好就賠了夫人又折兵,劃不來。
算來算去還是暗襲血巢來得保險,況且,血巢的欒律又被人傳得神乎其乎,就算幹不掉他,隻要傷了他,呢他也就不用費神就道上聞名了,再說榔頭幫勢力也不薄,真正幹起來也不一定就輸,這樣想著,李嶠越發覺得自己籌謀的對。
欒律近來一門心思撲在池思瑤和她肚子裏未出生的孩子身上,加上自己在赤定城的地位,也不是誰輕易敢動的。平日裏出門他哪回不是呼風喚雨的,偏偏這次被思瑤氣得甩手就走了,當時也沒想那麼多,開著車一路狂飆。
榔頭幫跟蹤欒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每次他都眾星捧月一樣,從來沒有落單過,害得李嶠都在考慮改變偷襲策略了。就在這時,激動人心的情報傳來,欒律那個神一樣的男人終於成了孤家寡人。
李嶠都布置好久了,聽到這消息激動得拍案而起,“走!兄弟們。”
欒律飆車技術很好,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也不見減速。這條路平時很少見車,這會從後方突然多出三輛車,經驗告訴他,這不是好事。一抬眼,前頭不知何時也衝過來一輛。
四輛車約好了的,從四麵包抄來。欒律心中警鈴大作,但也隻是一瞬間,他便鎮定下來。槍林彈雨的,他也不知經過多少回了,要死早死了,想不到這麼些年後,還能碰見這樣的場麵。欒律視線透過前麵的擋風玻璃看向那車,車內沒有熟悉麵孔,他又從後視鏡裏瞄了一眼,同樣,不認識。不知道敵人是誰,欒律也不敢輕敵,何況這情勢也容不得他輕敵,一個不小心,他可能就車毀人亡。
欒律趁四輛車還沒靠近自己之前,先一腳油門到底,那車直接對著對麵的車衝過去,速度快得跟飛似的。
他這樣一提速,倒把對麵車上人嚇到了,車不敢停更不敢提速,就那麼瞪大著眼看著欒律的越野車嗖一下充滿電。後麵的三輛車先後猛踩油門,車一躥幾十米的跟出去。
那路不寬,兩輛車堪堪可以擦過,前方的車居中跑著,欒律的車亦是占據了道路大半,兩輛車車速都不慢,眼看著就要碰到一起時,欒律突然猛打方向盤,車硬生生被改變方向,車身被慣性拖得整個翻起來,一邊輪胎著地,一邊輪胎擦著前車的車頂駛過。
前麵那車上的人都嚇傻了,錯把油門當成刹車猛踩,砰一下就撞到了後方三輛車中中間的那一輛上。
誰知道榔頭幫的李嶠還留了一手,就在欒律將車側身開過去時,也不知從哪裏來得一顆子彈,咻一下從車窗射進來,不偏不倚正巧打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