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賽一擊得手,整個人放鬆不少,他清楚的聽到身下的男人骨骼爆碎的聲音,剛才一記勢大力沉,又是腦袋先著地,不出意外,這名叫做基爾的家夥算是廢了。
可事情卻遠遠沒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就在奧德賽準備撤開自己的身子時,基爾做出了相應的動作。
他的雙手竟然猛地從地上彈起,牢牢抓住踩在他背上的奧德賽,那雙手扭曲了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角度,奧德賽甚至清楚的聽到骨頭絞碎的聲音,可即使如此,那雙手的動作卻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牢牢拽住奧德賽的雙腿,猛的往兩邊一撕。
奧德賽隻覺得渾身一炸,兩腿熱辣辣的感覺已經告訴他發生了什麼,隻是這一拽,竟然將他的雙腿撕開了兩道大大的創口。
皮膚和褲腿像紙片一樣被扯了下來,若不是奧德賽反應敏捷,繃緊了肌肉,否則剛才這一抓他的雙腿就算是廢了。
而躺在地上的那頭怪物喘著粗重的鼻息,緩緩聳起了身子,他身軀憑空脹大了一截兒,皮膚上布滿了角質的倒刺,隻聽一陣令人恐怖的骨骼爆響,基爾竟然硬生生的將自己的手臂折轉回來,軟綿綿的塌在身前。
場中爆發了令人窒息的歡呼聲,基爾此時呈現出的狀態任誰也未曾見過,再加上場中的血腥氣味越發濃烈,更點燃了眾人心中的瘋狂,觀眾們歡呼著,瘋狂著,甚至有些觀眾被瘋狂的氣氛點燃,就勢便在觀眾席上扭打起來,場麵亂成一團。
奧德賽心中冰涼,他總算明白了那種熟悉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此時基爾身上的狀況和之前在羅家奧本山他較量過的那些半人半巴圖索的怪物非常相像,當時奧德賽憑借著戰鬥服出色的戰鬥能力,勉強將那些怪物擊殺,卻沒想到現在,在北地光環城,竟然會有同樣的怪物出現,而且從力量來看,基爾比起奧本山宮殿出現的那些怪物,要強很多。
隻見基爾緩緩俯下身子,整個人保持水平狀,雙手貼地,身上的角質骨刺更加翻開,奧德賽眼尖,隻見那些骨刺覆蓋之下,呈現出一片片翻出的細小鱗片,如魚鱗一般,將基爾渾身包裹在其中。
“這就是剛才他手臂上出現的東西,硬度很高。”奧德塞心中想著,腳下自覺的與基爾拉開了距離,而基爾的雙眼同樣隨著奧德賽移動,就像一條準備撲食的蛇,盯住獵物,隨時準備致命一擊。
“來了!”奧德賽的心髒再次劇烈的跳動起來,甚至在他自身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便早先一步進行了回避。
不過即便是這樣,依然晚了一步,那怪物的動作完全超出了奧德賽的預料,幾乎在他回避的同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經灌在他軀體上,無數骨刺如一柄柄尖銳的刀同時刺入奧德賽的身體,鮮血成河。
“開始了。”而此時,在一處隱秘的包廂內,半邊被鐵麵蒙住的傑斯一麵看著熒幕上播放的近距離畫麵,手中握著一杯鮮血般的酒,微微舉杯。
奧德賽在一瞬間內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他知道,這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在起作用,自己身上,恐怕已經出現了無法愈合的創傷。
究竟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個地方。
奧德賽想伸手抓住什麼,可他眼前,隻有一片黑暗。
猛地,劇痛將他拉回現實,奧德賽喉嚨幹澀,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道道骨刺穿透,那名叫基爾的怪物嘶吼著,帶起他的身體高高一躍,轟的一聲巨響之後,基爾緩緩退開身子,奧德賽血肉模糊,身上的一條條骨刺仿佛一根根釘子,將他牢牢釘在地麵。
“吼!”基爾仰頭嘶吼一聲,他猛地一跺地麵,緊接著,一張臉撕開麵上蒙著的鱗片,那雙瞳拉成一條縫,緩緩轉動著,看著地上的奧德賽,咧出一幅殘忍的笑容。
“你原本有機會擊敗我的。”基爾第一次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很厚重,像是經曆過無數歲月的沉澱,“不過你卻猶豫了,你選擇了最軟弱的方式,卻忘記了這是什麼地方。”
他身上的鱗片如退潮般貼入他的軀體,骨刺叮叮當當摔落一地,基爾的身體恢複了正常的模樣,緩緩踱著方步,朝著奧德賽走了過來。
一麵走,基爾從地上拾起了一枚長長的骨刺,這從他身上褪下的尖刺此時如同一柄尖銳的匕首被他握入手中,奧德賽想抬手,此時他身體已經疼痛得麻木過去,但他卻沒有放棄。
他在等待,等待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他在示弱,之前的攻防轉換太快,而基爾的力量也是壓倒性的強大,以至於他甚至未能來得及使用幽能便被重創,現在他心想隻要基爾能夠進入他的幽能範圍,他便能利用幽能的強大特性鎖住這家夥的動作,進行反擊。
“太軟弱了。”基爾聳拉著八字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雖然沒有放棄,但心裏卻依然沒有任何殺意,我從你的動作裏可以看出你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可你這樣的戰士,若是沒有了殺意,便如同被繳械一般,軟弱不堪,你是一個讓人提不起興趣的對手,本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了斷,但現在我會慢慢折磨你,將你的身體一點點絞碎,不錯吧?起碼可以給我一點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