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撲天蓋地,將起伏的山巒、蔓延至天際的原野,將連綿起伏的大涼山脈,裹上了一層素白的銀裝。
西北邊陲之地,靈州郊外,靠近大涼山的清河村,附近的一個極其隱秘的山坳之中。
山坳中深處的一個極其隱蔽的山洞內,洞口半截的位置用手臂粗細的柵欄製成了一道破爛木門,用厚厚的獸皮封堵著,而在木門外麵還點燃了一堆熊熊的篝火,冰涼的寒風刮進來之後,隨即就被旺盛的篝火給熏烤成滾滾的熱浪,然後湧入了洞內之中,使得整個洞內溫暖如春。
而在洞內的最深處位置,柔韌細密的烏拉草搗的稀爛,鋪厚厚的鋪了一層大墊子,上麵又鋪設的一堆小山般的柔軟亮麗毛皮,熊、狐、狼、豹、鹿皮都有,最上麵的是一條厚實的成年虎皮。
這堆厚重的毛皮下麵一個凸起活物,仿佛蓋著一頭極度亢奮的野豬在四體投地,用獠牙拱地挖掘樹根一般,蠕動個不停的獸皮之下,時不時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帶著最原始的誘惑氣息。
驀地,一聲滿足到極點的尖叫聲傳來了,蠕動的獸皮陡然停滯住了。
“舒坦啊……”
良久,獸皮下一聲滿足到了極點的歎息聲傳來了,一條嫩藕白玉生生的修長大腿從一張厚厚的熊皮內探了出來,隱隱有脂粉香氣傳來了,整個山洞中透著一股靡亂氣息。
一個嬌*喘細細的聲音響起:“你這個冤家,這麼許久都沒來看奴家,是不是被那些蠻胡女子勾了魂兒?”
“嘻嘻,那些野蠻胡女,不解風情,跟她們這般廝混,弄得渾身都是牛羊膻氣,哪裏能比得上咱們大乾天朝的女子這般溫婉可人。”青年一雙俊俏的桃花眼亂閃,嘿嘿一笑,從獸皮被褥中探出了精壯白皙的身子,勾了勾她的光潔的下巴,迷醉地在女子粉頸旁猛地吸嗅了一口道:“本公子還是習慣你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兒。”
女子怕癢地縮了縮頸子,一隻粉拳軟綿綿的打在他胸膛上,嗔怒了起來:“你這齷齪下流胚子,奴家為夫守了三年的,要不是你當初對奴家使藥,哪裏能任你這般作踐使壞奴家,奴家現在對你是百依百順了,你還整天的在外拈花惹草,不守本份,再敢去勾搭那些蠻夷胡女,看奴家以後還理你不。”
“切,要不是本公子當初慧眼識佳人,下藥讓你破罐子破摔,你到現在還傻乎乎地為你那個死鬼老公守節終老呢,再說了,這裏是西涼之地,又不是中原,哪有這麼多臭規矩,你要當什麼貞節烈婦還不被人給活活笑殺了,人活一世,就該及時行樂才是!”青年一雙桃花眼亂閃,嘻嘻一笑,正欲上下其手的當口,耳朵忽然豎了起來。
“嗥……”
一陣強烈地寒風夾雜著雪花,刮入了洞內,洞外麵隱隱約約傳來了一聲悠長淒厲的狼嚎聲,隱隱帶著嗜血危險的氣息。
青年的臉色大變。
洞口內立刻傳來雞飛狗跳的聲音,片刻之後,一個身穿青衫的約莫有十八九歲的英俊青年火燒屁股一般從洞內衝了出來,背上還背著一個村姑裝束,身段窈窕容顏秀麗的少婦,兩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模樣,一看就是剛剛鬼混過的,少婦的身上還披著一件厚厚的熊皮大氅。
青年衣衫不整地衝出山坳之外,驚慌地四下張望了一眼,映入眼前的寒光頓時讓他嚇了一跳,旁邊的少婦尖叫了一聲,頓時花容失色。
洞外的平坦雪地上,站立著一個約十一二歲的少年,套著牛皮靴子的左腳踩在洞口石墩子上,右手持著猶兀自在滴血的厚重長劍,拄在地麵上,冷冷地看著這對偷情的奸夫淫婦。
在他身邊的岩石上則放著兩頭體格高大修長,毛發油亮似染金黃的成年野狼,其中一頭野狼齜著白森森的獠牙利口中耷拉著舌頭,正向外滴著幹涸的血涎,顯然是被人一劍捅入喉中,截斷咽喉而死,而另外一頭野狼的腦袋則被生生擰成了一個麻花狀,兩隻眼珠子鼓成了青白色。
四隻渙散蒼般的狼眼無語問蒼天地看著這對奸夫淫婦。
少年生的很俊秀,白皙英俊的臉龐輪廓和這個青年有五六分的相像,斜飛如鬢的修長劍眉下一雙燦若星辰的眸瞳,閃爍著凜凜寒光,似乎比他手中雪亮的長劍更加淩厲攝人,大冷天卻隻是穿了一身單薄的青衫勁裝。
“我靠!”
青年本來是被這四隻狼眼給瞪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再一看眼前這少年,頓時又鬆了一口氣,哆嗦著裹了裹身上的皮襖,站在雪地裏跳腳罵道:“二郎,這大雪天的你有病是不是,你喜歡打獵也用不著學狼嚎啊,非把母狼給招來把你哥吃了才高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