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滿是濃鬱的西域風情,要擱在平時,我肯定急著掏素描本畫圖了。可現在我一心追小偷,根本無暇顧及這些風土人情。幸好我在基地裏天天被押著訓練體能,那小偷在我的緊逼下漸漸慢了腳步。他回頭看了看我,驚訝又無奈,估計是沒見過這麼能跑的女人。街頭廣場有鼓聲咚咚響起,許多人在一處擂台前圍著,那小偷便往人群中鑽去。
小偷擠進人群,我緊隨在後。我大喊:“抓小偷啊!”可周圍沒人幫忙,唉,都是語言不通惹的禍。那小偷慌不擇路,索性爬上擂台,我也跟著爬了上去。擂台上坐著一位神情倨傲的中年人,他身後站了幾名士兵,不知在搞什麼儀式。
小偷跑到擂台另一邊正打算跳下去,我已追近他身後,看到手邊有一杆旗幟,順手拔出,揮動旗杆打小偷。我聽到周圍有人驚呼,擂台上那中年人臉色變了,站起身朝我走來。我無暇分心,隻顧用旗杆狂打小偷。小偷吃疼不過,終於看清了形勢,將背包丟下,跳下擂台消失在人群中。
我大步上前撿起背包,沒再追趕,拿回背包最要緊。將包扛上肩正要離開,卻看到那中年男人怒氣衝衝站在我的麵前。估計打斷人家的某種儀式了,我點頭哈腰地訕笑:“你們繼續,繼續哈。”
正想邁步,那中年人不依不饒地攔住我,指著我手裏的旗杆說了一句。我醒悟過來,急忙將杆子還給他,討好地笑:“不好意思,借用了一下。”
沒想到那人一臉受了侮辱的表情,指著地上惡狠狠地說了一句,我這才看到那旗杆上的旗子被我無意中踩在了腳下。我急忙揀起旗子拍灰塵:“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將拍幹淨的旗子遞給那人,沒想到他非但不肯接,還指著我的鼻子大罵起來。我尷尬,哪至於這麼生氣?“要不,洗幹淨了還你?”
那人沉著臉揮了揮手,他身後那些士兵立刻上前,拔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懵了,什麼情況?我還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以為把事情講清楚了就行,沒去拔袖袋裏的麻醉槍,而是大喊:“這是幹什麼?”
這一瞬間的錯誤判斷讓我後悔莫及。我在喊叫的同時雙手已被綁上,再難掏出麻醉槍自衛。瞬起突變,我始終沒搞明白到底哪兒得罪了人。
突然聽到一聲喊,憑我學了才幾天的梵語水平,聽懂那句話是“住手”。我回頭看,是丘莫若吉波,正氣喘籲籲地跑來。我頓時大喜:“丘莫若吉波,你問問他們幹嘛抓我?”
丘莫若吉波趕到我身邊,向那中年人行禮,兩人開始以梵語交談。我看著丘莫若吉波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不由著急:“到底怎樣?”
他嚴肅得可怕,低聲對我說:“你闖大禍了。這是位有名的論師,論遍西域無敵手。他在此擺下擂台,若有人能辯過他,他便割頭謝罪。若辯不過他,也須將頭留下。任何人拔下旗子即為接受挑戰,必須跟他一起去王宮辯論,勝負由國王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