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諾言的師父才睜開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佝僂著身軀,連頭上的發根都開始泛白。抬手示意鄭君昊將人帶出去,疲憊的盤坐在毛氈上打坐恢複。
鄭君昊抱著渾身濕漉漉從水裏撈出來一樣的諾言,心疼的不能自已。
安頓好諾言,看著麵色慘白眼睛緊閉陷入沉睡的人,起身到另外一個帳篷去找她的師父。
半個小時後,同樣麵色蒼白的從帳篷裏走出。
第二天諾言從沉睡中醒來,師父麵色凝重的對她說,“龍墜對你非常重要,尤其是你目前的情況。”
諾言點點頭,“我會盡快拿回的。”
兩人踏上歸程,藏區的機場候機大廳裏,鄭君昊去買機票,諾言坐在候機廳的座位上昏昏欲睡,或許是這段時間和鄭君昊在一起,身子被調理的好了一些,她的孕期反應開始明顯了起來,身子也越來越重,總是感覺很疲憊,想睡覺。
候機廳的人越來越多,諾言心情莫名的煩躁,扶著酸痛又有些僵硬的腰起身,到外邊透氣。有新的航班到達,出口處陸陸續續有人推著行李往外走,有親屬歡天喜地迎接的,有情侶相逢喜極而泣的,諾言站在一旁的欄杆處,看著一幕幕相聚別離。
大批的人群過後,出口處出現一名黑衣男子,帶著墨鏡和帽子,麵無表情的往外走,一名年輕的男子彎腰上前打招呼,接過他手中拎著的資料箱。
諾言渾身上下如遭雷擊,手腳冰冷,背後冒出一層冷汗,雖然隻見過一次,但當時的印象太過深刻,這個人她絕不會認錯。可是,這個根本不應該再出現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突然想到一些事,慌忙拿出手機給老大打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老大關心的聲音傳來,“諾諾。”
諾言點頭,隨即又反應過來老大看不到,急急說道,“老大,幫我查些資料,我要今天出入Z國藏區的所有乘客資料。”
蘇城不解的問,“你在那裏幹嘛?發現什麼問題了?”
諾言定定的看著遠方喃喃道,“不知道,我還不能確定。”
蘇城沒有多問,隻說,“好,我會盡快查出來發給你。”
“老大,迦藍他還好吧。”諾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迦藍已經回去那麼久,以他的性格,如果醒來後沒什麼事一定會給自己打電話的。可這麼久都沒消息,這不正常,而且老大和迦藍以及Anna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迦藍的失蹤又跟這有關嗎?
“他的身體恢複的很好。”蘇城淡淡的說,想到那個最近總是出去花天酒地的人,不禁有些頭疼的撫額。
“那。。你們”
“你在外邊多注意安全,早點回來。”蘇城打斷了她的話,很明顯在這個問題上不願意多談。
“嗯”諾言掛了電話,老大不願意說的事,她也沒辦法。然而她的心裏卻不能平靜,那個重新出現的人帶給她太大的震撼,心情變的更加焦慮不安,匆匆回到大廳,鄭君昊正在座位處四處張望,看到她走過來,關切的問,“你去哪裏了?不舒服嗎?”
諾言搖頭,勉強笑了笑,“我沒事。”
鄭君昊雖然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變得焦慮起來,卻沒有多問,對於諾諾不願說,不願做的事,他從來都不願意勉強,隻要她開心就好。
諾言靠在座位上,閉著眼深思這兩年以來發生的所有的事情,暗夜和雲霄之間的恩怨在道上不是什麼秘密,雖然一直以來有不少組織想利用兩個組織之間的矛盾,坐收漁翁之利,可真正敢這麼做的還沒有。
兩大組織這幾年的劇烈衝突是從她第一次到Z國後開始的,她是秘密過來的,而且她的身份從來沒有公開過,雲霄怎麼會得到消息,並且派人下死手圍剿她?之後是迦藍在M國被偷襲,雲霄被暗夜報複,這一切的一切背後都仿佛有著一隻巨大的黑手在一點一點推著向前,如果有人特意安排了這個如此精密的計劃,那麼這個本該死去的人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兩個小時後,剛下飛機,鄭君昊就接到了秘書打來的電話,林氏有個項目出了問題,因為他電話遲遲無法接通,對方的負責人已經找到公司,需要他親自到公司處理一下。
鄭君昊皺眉,將諾言親自送回家以後,才重新出門去公司解決問題。
S市政府今天組織了一個扶持本地弱小企業的商業聚會,作為S市的龍頭企業,蕭承宇不好拒絕,隻得帶著秘書前去參加,酒會上,男男女女言笑晏晏,蕭承宇卻覺得無比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