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按著電梯,看著一直正在上升中,或正在向下中的電梯,蕭承宇直接衝向了安全出口處的樓梯,腦子裏不斷的浮現出諾言痛苦的坐在地上的身影,諾言,諾言,腳下機械麻木的往下狂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下29樓的樓梯。
尖銳的緊急刹車聲響起。
“喂,我說你這個人不要命了。”司機罵罵咧咧的下車衝著蕭承宇吼道。
蕭承宇上前將司機從車裏蠻橫的扯了出來,坐到駕駛座上,腳下使勁踩著油門,車子以急速衝了出去。
一手開車,一手拿出手機,瘋狂的撥打著那個心中無比熟悉的號碼,然而卻始終無法接通,諾言,諾言你去了哪裏,接電話,快接電話。蕭承宇的心中無比的悔恨和焦急。
諾言正開車行駛在開往城外的高速路上,腦海裏的疼痛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襲來,胸前的龍墜發出隱隱的光,裏邊的龍影若隱若現,發出一聲聲嘶鳴,守護著她已經微弱不堪的神識。如果不是有著龍墜的守護,她早已經被魔鬼吞噬。而到了現在,她連僅有的一絲清明都越來越模糊起來。額頭上的血跡早已模糊了視線。
小腹裏的絞痛也變得更加猛烈,一直放在肚皮上的那隻手,明顯感覺到肚子變成了硬邦邦的一大塊,她甚至能清晰的撫摸到孩子的四肢印在肚子的弧度。兩腿間的出血已經染紅了座椅。
終於意識了到什麼,一直被難以忍受的疼痛折磨都沒有流淚的諾言,終於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麵,“寶寶,對。。對不起,對。不起,媽媽。。沒能。。守護。。好你們。”
就在諾言傷心痛苦萬分的時候,左邊突然有車子跟上,一個帶著墨鏡的黑衣男子坐在駕駛座上打著方向盤,將車子直接撞向諾言的車子,刺耳的車輪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諾言的身體趴在方向盤上被這劇烈的撞擊撞的倒向一旁。
然而還不等她有機會反應支起身子,另外一邊也有車子跟上,再次將她的車子撞回原處。諾言的身體再次被撞的倒向另外一邊。
兩輛車子將諾言的車子夾在中間,來回的撞著,三輛車並肩駛向前方。
高速公路上無論是前邊的車子還是後邊的車子都被這不要命的架勢嚇的魂飛魄散,紛紛立刻減速靠向路邊讓道。
口袋裏的電話,一直在響,諾言艱難的將肚子上的手挪過去,吃力的將電話拿出,屏幕上跳動著迦藍的名字。
艱難的按下揚聲器後,迦藍哭泣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迦藍雖然平日裏驕縱任性,但是這麼多年卻從未見過他流淚,更不曾見過他這樣傷心的大哭,自從迦藍從印度回到E國後兩人一直沒有聯係過,她雖然想了解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逼的迦藍獨自跟著考古隊跑到印度,可自己的麻煩尚且一直無法解決,更沒有機會去和迦藍溝通這些。
這會迦藍竟然哭著給自己打電話,難道又出了什麼事?深呼吸,努力使自己的聲音正常一些,“藍,你。。怎麼了?”
那邊情緒激動的迦藍沒有聽出諾言聲音裏的異常,哭著說,“諾諾,Anna懷了老大的孩子。蘇城他讓Anna懷了他的孩子。”
此時諾言才隱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上次回去就覺得老大和Anna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原來是這麼回事。迦藍這家夥雖然平日裏總是沒心沒肺,也從來不在意老大對他的好,其實他的心裏未必對老大沒有感情,隻是老大一直將他寵在心尖上,他早已經習慣獨霸這份寵愛,卻從來沒有思考過這份感情,所以在發現了事實之後才會無法接受。以迦藍這些日子的表現來看,他該是愛著老大的吧。
隻是一直寵著迦藍愛著迦藍的老大為什麼竟然會和Anna發生這樣的事情?諾言不明白也沒有精力再去思考這些。
耳邊聽著迦藍的哭聲,縱然自己這邊正痛不欲生,仍然努力安慰他,“藍寶貝。。不要。。哭,等我。。回去。。陪你。”
電話那邊的迦藍終於覺察到了諾言的異常,立刻止住了哭聲,緊張的問道,“諾諾,你怎麼了?”
“嘭”車子撞擊的聲音從聽筒裏清晰的傳了過去,迦藍恐懼的追問,“諾諾,你別嚇我,你怎麼了,你在哪裏?”
劇烈的撞擊,讓手機從諾言手裏脫落,掉落在車座下邊。
兩邊的車子再次輪番向她發出激烈的攻擊。
諾言早已被折磨的沒有力氣,光是忍住身體和精神上的劇烈疼痛已經用光了她全部的精力,她根本沒有多餘的一丁點精力也不願意再去想此時究竟是誰想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