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偷梁換柱,移花接木的妙計!”狄青陽冷哼道。
曹征頓時冷汗如下,當初清點罹難官兵時居然遺漏了一個人,沒想到此人卻貼上了應克華的麵具,見狄青陽神色並無責怪之意,倒也偷偷鬆了一口氣。
隻見西烈呆呆望著狄青陽手裏的人皮麵具,神情呆滯。
“爹爹,你還認得烈兒嗎?”小君烈歪著小腦瓜兒瞧著父親沈心調皮地問道,小小孩童卻長著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沈心望著自家幼兒雖然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但那雙純淨的眼眸卻猶如海水般清澈湛藍。他含笑著輕輕揭開了小君烈貼在臉上的易容術,露出了一副稚嫩可愛的容顏。
他略帶疼惜的語氣佯怒苛責道:“以後未到束發之年不許你私自使用這易容術,萬一傷及皮膚,娘親可是會責怪爹爹看護不力。”
小君烈乖巧地點了點頭,“好吧,那等烈兒長大了才使用易容術,不讓娘親責怪爹爹。”
“吾兒真乖!”他寵溺的撫摸著小君烈的額頭,又望了望手中的麵具顯得心事重重。
沈家以精妙絕倫的易容術獨步天下,馳娉江湖已有五十餘載,雖多年來不曾參與江湖紛擾瑣事,卻也曾為我朝定國安邦立下了汗馬功勞,在朝廷與江湖中也是頗負盛名。
而沈家易容之術素有傳嫡不傳庶,傳男不傳女之規定,沈心作為嫡長子理所應當成為沈家新一任當家,無奈家道門第衰落,自從沈老爺子謝世後,沈氏一族便四分五裂各自盤踞一方,表麵上一團和氣,實則暗潮洶湧,麵對家族內亂,沈心也是心有餘力而不足應付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漫溢。
“爹爹有幾句話要告訴你,望你銘記於心。”沈心拉著小君烈坐在石椅處,語重心長告誡道。小君烈雖不知沈心神色為何如此凝重,隻當是沈心又要教育自己,便鄭重的點了點頭。
“易容術乃沈家秘術,非吾嫡係不得傳授,非謙恭子孫不可傳閱,寧可銷毀失傳也絕不落入奸佞鼠輩之手,為父寄語,吾兒切記。”
“是,烈兒謹遵爹爹教誨……”
狄青陽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麵具,回想青城沈家以易容秘術冠絕天下,然而早在十二年前隨著沈氏一門的沒落早已在江湖中不複存在。
但是除了沈家,他想不出當今世上還有何門派能使用易容術瞞天過海。
“此事你有何看法。”狄青陽朝沉思地西烈詢問道。
西烈難得收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正色道:“大人,此麵具製作精良與我不相伯仲,從表麵看來這確係出至我們沈家之手,但沈家易容術向來隻傳嫡係一脈,旁係不得盜學,因此,我懷疑是有人曾經盜習過,出自我們沈家旁係一脈也未可知。”
“當年沈家盤根錯節形勢複雜,為了搶奪易容秘笈引發的嫡庶之爭日益激烈,你爹彌留之際將你托付於我照料,但畢竟這是你們沈家私事,外人不便於插手,為此我也不曾幹涉。”
西烈點點頭表示理解。
“西烈,你對沈家了解多少,又或者說你們沈家旁係結構是如何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