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不知不覺,魏寧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就快要結束了,學校就要放假了。魏寧原本打算一早就回去,但是老者要他辦一件事情,去一趟衡陽,送一封信給一個人。
“送信不是郵差的事情嗎?怎麼要我親自去?”魏寧心裏雖然疑惑,但還是照著老者的意思辦了,畢竟他從老者那裏獲益良多,老者卻從來沒有向他提過什麼要求,甚至連一毛錢的學費都沒有收過他的,魏寧對老者一直心中有愧,所以對能夠報答到老者的事情,魏寧當然欣然領命。
這樣,魏寧便和郭小飛同路了,因為郭小飛剛好就是衡陽本地人。一聽說魏寧要和他一起去衡陽,郭小飛頓時眉開眼笑,自告奮勇地去給魏寧買火車票。
考試後,張凱第一個走,然後是孫兵,郭小飛和魏寧最後離開。郭小飛買的車票是晚上的,從省城到衡陽,估計第二天早上才能到。
魏寧和郭小飛剛一上車,一股黴味就撲麵而來,魏寧皺了皺眉頭低聲道:“陰氣好重。”
郭小飛沒有聽到魏寧的自言自語,以為魏寧是嫌棄車太舊了,赧然一笑道:“沒有辦法,現在這個時候,車票都很難買,能回去就不錯了,走了。”說著熱心地將魏寧的行李放好。
火車沿著鐵軌發出沉重而單調的聲音,讓人昏昏欲睡。魏寧和郭小飛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不知不覺天黑了,車上很多人都漸漸睡去。
忽然,一個急刹車,吵醒了正在睡夢中的郭、魏二人。魏寧往窗外一望,外麵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到了哪裏。
原來是火車出了故障。車裏的乘客紛紛下車透氣,郭小飛有些尿急,扯著魏寧去小解。
郭小飛有意避開乘客找了一棵樹下小解,魏寧在不遠處等著。忽然,郭小飛道:“小魏,你看,那裏是什麼?”魏寧順著郭小飛指的地方一看,隻見那裏似乎紅光閃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魏寧迎著夜風抓了一把,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道:“那裏好重的陰氣。”
“走,看看去。”郭小飛一把提起褲子,扯著魏寧要看看去。魏寧估摸著開車還要一段時間,自己也好奇,就跟著郭小飛過去了。
兩人找了一個荊棘蓬藏好了身形,隻見前麵是一個墳地,卻不知道被什麼人挖開了,黴爛的棺材散落一地,墳地的前麵架起了一口鐵鍋,鍋下麵火光熊熊,鍋裏麵滾燙的油在不停地翻滾。
一名穿著灰色麻衣的婆婆站在鐵鍋前,不斷地往鐵鍋下麵加著柴火。
火光下,麻衣婆婆臉色慘白,稀疏的灰色頭發像稻草般,用一塊不知道用了多久、髒得都看不清顏色的頭巾盤著,整個臉就像曬幹了的橘子皮一般沒有水色,皺紋自然也是千溝萬壑,一隻耳朵吊著一個碩大的耳環,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
麻衣婆婆又向油鍋下麵加了一把柴火,陰森森地道:“你說不說?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快!”
油鍋裏麵居然伸出一隻手骨,然後又是一隻,搭在鍋邊,一個骷髏頭賣力地從油鍋中浮了起來,仿佛想從油鍋中爬出來。
麻衣婆婆手中拿著一根戒尺般的東西,又將骷髏打入油鍋中,道:“還不老實,是不是還要再加點火?”
油鍋中傳出一種很淒厲的聲音,類似老鼠般的吱吱怪叫,麻衣婆婆又加了些柴火,鍋裏的油發出咕咕的聲響,鍋裏麵的聲音也越來越淒厲。
郭小飛何時見過這等恐怖的事情,雙手掐住魏寧,幾乎掐進魏寧的肉裏,戰戰兢兢地說,“那個……那個……人在……在……幹嗎?”
魏寧皺著眉頭,喃喃地道:“炒骷算命。沒有想到這等陰毒的東西還流傳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