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靜的沒有一絲風,希爾冷漠的看著這場窩裏反的鬧劇。
夜空中,一顆閃亮的明星隕落,拖著消耗殆盡的光暈,沒入無邊的黑暗。
男希爾年啐了一口被一劍刺死在地大老劉:“老東西,繼承了至高神的力量以後還蠻厲害的麼?不玩偷襲,還真打不過你。”然後溫和的朝希爾凝眸一笑,“小弟弟,還真要感謝你,不是你我可殺不了至高神的神使。”
殺了神使,也算弑神錯不了了吧?男希爾年心中暗付,總算完成試煉了,還真是辛苦呢。
希爾跟在男希爾年的身後慢慢地走出森林,目光冷若冰霜,殺機湧現。男希爾年被身後的寒意凍得脊梁骨發寒,也不願再往前走了。冷冷的說:“小東西,挺聰明的什麼時候發覺剛才的我是具傀儡?”
“你的呼吸聲大的像母豬的鼾聲,在後麵跟了這麼久,除了聾子,是人都能記住你的呼吸頻率,根本不需要發現。”希爾死死地看了男希爾年一眼,冷冷的又說道:“我雖然很討厭別人跟著我,你要殺我便殺我,怎麼做出帶走公主這麼齷齪的事。”
把玩了一下藍綺耳際戴帶過的黑曜石耳墜,男希爾年一臉無所謂的浪蕩表情:“你像牛一樣被我牽著鼻子走,就為了一個人類公主?”
“你必須死。”希爾的話冷似千年冰川,使聽者凋朱顏,言未盡,伏月劍寒光畢現直指男希爾年。
年輕的聖騎士沒有半點慌張,一樣饒有興趣的看著希爾,仿佛是在看一件珍藏已久的藝術品。帶著欣賞欣慰的眼光,月華下,他的容貌俊美異常。
“哎呀,小朋友,你何必著急呢?你為了躲避追殺的人,一直躲在樹林裏,你叫人家怎麼打的過你呢?”男希爾年扭了扭腰,故作妖媚,又言:“小東西,現在好容易把你騙出來了,你死定了。”
心就像針紮一樣,眼前,藍綺被男希爾年釘在十字架上,生命一點一點的逝去,既抓不住,也無法挽回。而藍綺,就算要死了,也和從前一樣,在希爾做決定時一言不發。她不希望,動搖希爾,以希爾的冷漠,理智,一定知道怎麼做。想來,希爾一定會理智的放棄自己。
恰恰在有些時候,越是親近的人越不了解希爾。希爾雖然生性孤僻冷漠,殺人不眨一下眼皮,但在麵對親人至愛,他的冷漠隻是一種習慣,而不是本質。
“如果我手裏沒有劍,我就無法保護你,如果我手中握著劍,我就無法抱緊你。”這是希爾放下長劍,說的一句話。隻聽“叮”的一聲,希爾的長劍落地,一身白衣染的血紅,妖異非常。
在藍綺聲嘶力竭的哭泣聲中,希爾一點一點失去意識。
離了森林,受了傷的希爾,是一隻失了翅膀的鷹,在男希爾年的利劍下,暗紅色的血液染紅了全身。熹微的晨光照在他的臉上,蒼白而英俊的連不帶一絲生氣。像死了一樣,四周飄蕩的霧氣仿佛孤怨的亡靈,久久不肯散去。
藍綺釘在木十字上,一動也不懂,血液早已經幹涸。
也許,是過了幾千年,希爾再睜開眼,眼前竟是母神柔美的曲線,和月白的袍子。是媽媽?希爾心中一凜,突然想起前事,媽媽,不要自己了?一時間不知從何開口。
大地之神笑而不語。
隻見那個奇怪的男希爾年站在門口,倚在門邊,正嬉笑的凝望自己:“小東西,原本我叫打算放棄了,姐姐生了個沒感情的兒子,整天在月宮裏動也不動,活像個木樁。還是姐姐有耐心,嗬嗬嗬,一個小丫頭竟然有那麼大的魅力?”
希爾的雙目都快噴出火焰了,眼中殺機畢現,一摸腰間,竟不見伏月劍,心下一片茫然。
而男希爾年身影一晃,竟化宏變作月神。
“藍綺在哪?”希爾瞬時間,明白了。而過去的一切猶如噩夢一樣,在腦海中徘徊,他永遠忘不了藍綺被釘死在木架的那一刻。
母神素手一揮,藍綺便俏生生站在希爾的麵前,希爾看見藍綺,笑了,這是希爾幾千年來,第一次笑,成為一個真正有感情的人。而不是當年桂宮蘭殿中的一具傀儡。
母神說:“隻有經曆地獄之火考驗的神格,才是最美的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