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軒十分詫異:“陸師姐,為什麼這麼說?”
她神色頗為茫然地看著窗外的竹林月光,說:“顧熙月天縱之資,宗門砥柱不做第二人想。可她的心太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顧軒悶悶地說:“她……生性如此,就像二師姐……”
“不……不是這樣,我是功法原因占據了大多,顧熙月卻是梟雄心性,如果她覺得有必要犧牲,誰也不能阻擋她。也許她這樣才能走得更遠,隻是提醒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難有好結果的。”陸舟琪的聲音很輕,顧軒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這聲音輕輕飄起,沒有著落。
陸舟琪無意再說下去,如果顧軒不是她的小師弟,她絕不會說這番話。顧軒也正因為知道這點,才感到為難。
顧熙月對待任何問題都足夠冷靜,甚至可以說有些冷血。顧軒不是沒有察覺,偶爾他也會受到顧熙月的影響,對待一些事情的時候也不自覺地在模仿。總是想著,如果是顧熙月,她會怎麼做?
在二師姐那兒坐了一會兒,顧軒就告辭了。宗門內的人對顧熙月的態度十分複雜,為之驕傲,可看著顧熙月一天天成長,除了敬重還有著畏懼。
宗門內,從來沒有人敢直纓其鋒,即便是宗門長老,有的也不敢違逆顧熙月的意誌。顧熙月從不與人親近,對所有人都冷淡無比,自然沒有人膽敢打著顧熙月的旗號橫行。有人挑戰,她不加理會,可若真有人沒眼見地非要湊上來,下場全都慘不忍睹。
也或許並不是沒有人對她不滿,隻不過全被掌門的倚重和她自身的強絕實力鎮壓住了。
他抽出顧熙月給他的關於陰陽鈴的玉簡,細細察看。“其聲清脆者為陰,其聲喑啞者為陽……”嗯,顧軒覺得自己的肯定是陽……不對!
顧軒茫然地搖了搖被他係在腰邊的遊龍鈴,它很配合地發出極其清脆的叮叮當當聲。
“……”
怪不得之前拿顧熙月的那隻鈴鐺時偶爾微微搖晃也沒有聽見什麼與他這隻確實不同。可是,為什麼他的是陰而顧熙月的是陽啊!太不合常理了吧!
顧軒搖搖頭,事已至此,諒顧熙月也不可能同意和他交換,隻有認命了。
第二日清晨,豔陽高照,清風拂麵。出於意料,饒平居然跑來找他一同出遊。
“顧軒,你看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多可惜啊!”
“我昨天就決定試煉開始前都不出門了。”
饒平苦口婆心:“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想出去,我也正和你有一樣的苦惱!可僅因為不想被別人纏著就不出門豈不是因噎廢食嗎?所以,幹脆我們倆湊一對多好!”
顧軒一陣惡寒:“你愛和誰湊和誰湊,不奉陪了。”說著就站起身來準備趕他走。
“別別別……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出去?我告訴你……”他放低了聲音說,“英才會可是各派弟子都來,你難道不想去摸底一番,看看別派的師姐師妹質量如何,也免遺漏了美人啊!”
“不想。”顧軒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