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沐簫這一吃了大驚,眼見紫魂玉簫在無人操控之下,竟有了生命一般,紫芒灼灼,照得洞內紫亮柔和。
驚咦之中,猛然聽到冰芷絮大聲叫道:“野小子快看,那是怎麼一回事!”
越沐簫凝神一望,正見黑氣在地麵湧起之後,蓬蓬散開,灑在紫魂玉簫簫身上麵,玉簫隻是搖晃幾下,紫光驀地大盛,靈力暴漲,震開了黑氣之後發出“叮叮..”愁傷的音調。
這一聲音好像有了魔力,連同越沐簫懷裏一直都沒有理會的攝魂瓶也要掙脫控製,欲從越沐簫的身上狂飛出來。
越沐簫身軀扭動,口中隨即默念法訣,這時瓶子倒是平靜了許多,但依然震震鏑鳴。冰芷絮見了越沐簫這身怪異行動,不由問道:“野小子,你那法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竟會自己動了起來。”
不料這一說之後,紫魂玉簫更是隨風搖蕩,依舊發出“叮叮”的聲音,在空中盤卷電飛,笛音入耳有股悲切之意。
越沐簫不知是為何,心裏有種熟悉極其怪異的感覺,好像就是心中某個一直在掛念的人回到了他的身邊一樣。但他恍惚之下靈覺物外神遊,冰芷絮剛好看見了他的樣子,秀眉倒豎,怒道:“野小子,你可是忘了離萼麼?快些清醒一下,不然走火入魔可就永遠不能見到她了..”她以為越沐簫心裏喜歡離萼,因而這一說意在讓越沐簫從中醒轉,以免離奇入魔。
漫天洞裏,紅光萬丈曼舞,耀眼明亮,仿佛在洞裏鑲嵌上一層嫣紅瑰麗的琉璃瓦。
越沐簫心裏一動,驀地神識一醒,往上麵的閃爍紫光,兀自在洞上飛旋錚鳴的紫魂玉簫看去,頭腦晃晃,眼底天旋地轉,想到了多年前在胡射山洞裏,陰靈老者教他的那“凝玄輪回”法訣來,倒是覺得體內真氣流轉,正有一股莫名的怨念在產生。
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不停地述說著..
離萼與玉之潤那晚相訴衷情的畫麵旋即閃起,顧安在夜月之下,吸食了生人的心髒,以及段問鬆在門辰府絕情趕走他的情形,此時在越沐簫的腦中揮之不去,一一清除猶如剛剛而過。
“喝..”越沐簫不知為何,心裏有一點怨言在悲述,這一大喝之下真氣流轉迸舞暴動,地麵上立時破開了道道粗大的罅隙。
冰芷絮撥動古琴琴弦抵住越沐簫的真氣暴動,心裏急道:“野小子不知是怎麼了,從進到洞裏就那般古怪,比我還憂悶。啊,那是..”眉睫一動,眼見在越沐簫身前不足三丈地方,地麵噴發出一蓬幽綠的煙霧,越來越濃,直到要把越沐簫的身體包裹了起來。
“錚錚..”一束紫光劃破了這洞裏的汙濁之氣,猶如那亙古不變的浩然正氣,徘徊在整個洞穴裏。
冰芷絮兩眼昏黑,隱約間見到一個虛影飛狂疾縱,在空氣裏拍出一道往越沐簫打去之後,立時往洞外躥去,紫魂玉簫沒在主人的驅使下,竟也自動跟了過去。
“噗..”耳中傳來某人嚶吼輕悶聲,冰芷絮揮動古琴蕩開周圍了黑氣,向原先越沐簫那裏走去,心裏不知為何,惶惶不安。
“喂,野小子,你還在不在,本姑娘要過來了!”冰芷絮高聲呐喊,眼前青影晃動,欻忽閃到了她的身旁,淡淡道:“冰姑娘,我在這兒!”
煙霧消散了之後,露出了越沐簫蒼白了麵色,嘴角還有一些鮮紅的血跡,冰芷絮看了心裏一奇,忍不住關切道:“你怎麼了,為何流著血?”
這兩句話出於真心實意,語氣溫柔好聽,倒是讓越沐簫嚇了一跳,忙道:“我沒事,姑娘剛才是否也看到了有東西往外飛去?”
冰芷絮見他沒事,又問起了洞中那剛發生的事情,於是點頭道:“不錯,本姑娘適才確實有看到了一團黑霧往外散去。你竟然也知道了,那我們何不就追去看看?”
越沐簫徐徐道:“不急,那東西有紫魂玉簫追去,我們隻要順著路向走捷徑就可以了!”望著地麵幾會,沉思出神。
冰芷絮心底在想剛才那黑霧的事,一味想要查清裏麵的內部關聯,便道:“竟是如此,本姑娘這回也沒事做,就先去追那東西了!”說完紫影一揮,整個人如連疾飛出去。
越沐簫在洞中沉靜了許久,倏然搖起頭來,對剛才自己為何有一些怪異的想法決然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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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刻,冰芷絮飛在了山巒雲端上,見到周圍林曳煙升,天際上繼而傳開“咻咻”破嘯之聲。她向那聲音的方向定睛一看,正是紫魂玉簫化成一道紫光,緊隨在一蓬黑霧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