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太素宮心法以氣修見長,怎的這二位師姐卻都是劍修麼?”路芬芳問道。
“她們現在不過練氣階段,哪裏分得了什麼修,不過通過練劍術來煉精化氣罷了。”武英韶又不住歎氣道,“形斷意斷,勢停意停,澄淩輸了!”
其實澄淩劍術未必弱於澄冬,隻因武英韶在前她急於表現,期間卻見他與路芬芳頻繁耳語頗為親熱,心中已是煩躁不堪,隻想將澄冬打個落花流水把氣出在她的身上。她愈這樣想,卻愈不能取勝了。
澄淩劍招亂得不成樣子,武英韶看得眼疼,隻盼澄冬快些打贏,幹脆喊娥眉劍歌訣道:“娥眉劍法妙入神,殘虹一式定乾坤。身如驚鴻鶯穿柳,劍似追魂不離人。非同凡技欲歌舞,應是奇傳道數真。輸贏隻須出半手,縱是越女也失魂!”
場中澄淩聽了歌訣,還道是武英韶為她加油鼓勁,強自鎮定心神。旁邊朱英傳看澄淩握劍的手都抖了,便對武英韶道:“武師弟,你看這局不如就不分勝負吧。”
武英韶點點頭,問場下道:“你們兩個還要再比麼?”
“當然比,為什麼不比?”澄淩抬臂蹭去額角的汗道,“請澄冬師妹再來賜教!”
澄冬本身不想打了,無奈澄淩又撲將上去,出手比方才還要駭人。路芬芳見狀,忽然柔聲對武英韶道:“小師叔,這監考記錄上需寫你的名字,我不知你的名字是哪三個字,如何寫來?”
武英韶笑著接過筆來,在冊頁上寫下“武英韶”三個字,好一手狂浪行書。路芬芳便偷偷在草紙上臨摹武英韶筆跡,寫了幾個,又用楷書、瘦金各寫了一遍。
武英韶斜眼看到路芬芳此舉,覺得十分可愛,更沒心思看場中兩女瘋打,悄聲對路芬芳道:“你還會什麼字體?”
路芬芳嘟嘴道:“你以為我是農家女便大字不識幾個麼?我會的可多!”於是米體、顏體、柳體、篆書紛紛寫來。武英韶忍不住笑道:“寫得如此生疏!才新學的吧?且這大篆的‘武’字明明寫錯了!”
路芬芳白了武英韶一眼,不以為然。武英韶道:“不信我來寫個對的給你看。”路芬芳推開他的手道:“你從小便在山上修道,又沒考過秀才,怎麼你寫的就對,我寫的就不對?”
武英韶無奈,隻將自己出入太素宮各峰各院通行的令牌遞給路芬芳道:“不信你自己看。”
路芬芳接過那尚含著武英韶體溫的令牌來,盯那令牌半晌,紅著臉瞧了武英韶一眼,便照著令牌上大篆字體練習書寫起來。
武英韶由著她練字,一會兒看她一會兒看場中,看她時笑意溫暖,看場下時神色卻越來越凝重。旁邊朱英傳王英乾也都正襟危坐神色凜然。王英乾道:“怎的陽師侄出手越來越狠辣?她麵色潮紅,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中毒了吧。”朱英傳站了起來。武英韶見澄淩招招逼著澄冬要害,厲聲喝止道:“澄淩快快住手,比試到此結束!”
澄淩充耳不聞,如同瘋了一般朝澄冬左劈右砍,而澄冬卻對她處處避讓。場邊觀戰弟子俱是嘩然,已有與澄冬交好的弟子挺劍上前,想要上場幫忙了。
“眾弟子都退下!”武英韶騰身而起躍入場中,而澄淩劍上已引舉火燒天訣,眼看著劍身熊熊烈焰便要將澄冬包圍!
眾弟子正驚叫時,武英韶卻如晴空鶴影翩然掠入陣中,劍指如蜻蜓點水輕輕掃過澄淩引火的劍身,其聲如按琴弦,泠泠似夜雨入塘,晨風掃雲。那無情的火苗竟如川入海般紛紛遊入武英韶指尖,吸進他的體內,竟連火燃木頭的焦味都蕩然不存。
武英韶不愧是火土雙靈根的奇才,這招把全場人震得鴉雀無聲。路芬芳也驚呆了,不禁想道,她的水係天靈根若還在,修煉起來又當何如?
澄淩手中的劍經武英韶一抹,登時碎為千片萬片,灑落地上。曲澄冬驚魂未定,慌向武英韶行禮道:“多謝師叔出手相救。”
武英韶不理澄冬,抓了澄淩手腕搭脈,皺眉道:“似是中毒之狀,朱師兄、王師兄,咱們一道送她去鼓峰,請魏師兄診治!”
澄淩被武英韶拉著,卻仍渾身發抖,眼珠血紅。路芬芳上前關切道:“陽師姐,你不要緊吧?”
澄淩剛有些平靜,看到路芬芳雙眼又似噴出火來。她又像瘋婦似的往路芬芳身上撲去:“路芬芳你這奸賊!是你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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