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收了霧訣,你也快變回去吧。”路芬芳收了法術,自己打掃殘局,拚接那淩亂紙張。正檢點著,她忽然發現了什麼,便蹲在那裏發愣。蘇合過來問道:“怎麼了?”
“這些紙絹都是掛在牆上的,看時並沒有什麼感覺;現在拿在手裏了,覺得比從前在太素宮添書院整理的畫卷重很多。”
“切,輕一點重一點許是卷軸材質不同,有什麼可稀奇的?”蘇合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想路芬芳觸感超群,一定是有所發現的。
路芬芳說道:“我想是這卷軸裏放了什麼東西,我砸開來看看。”
她說著劈開卷軸,裏麵果然掉出一紙卷來,展開看時,路芬芳與蘇合卻都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啊,歪歪扭扭時輕時重的筆畫,倒像是剛學會寫字的小孩寫的。那標題卻可辨識,分明是“灌血劍陣第二章”!
路芬芳一陣激動,和蘇合把所有卷軸都砸開了,果然得到灌血劍陣第一到第五章的全篇。她們兩個急忙把藍睛和伯服也喊來了,四個人一同看。
伯服慢慢吞吞才來了,就路芬芳手裏看了一眼紙卷,漫不經心說道:“我早就說是灌血劍陣了。它的創製者是古今劍術第一奇才江杏靄,也就是現在天墉城桑柔、雲漢二君的師父。江杏靄年輕時是個非常不得誌的散仙,他的家族受到排擠,用真實身份拜入天墉城後也是飽受冷落,前五個年頭都在為師兄師姐們打雜,盛飯洗衣澆菜種草,無一不做。他閑時也無人相伴,更不能學劍,便一心研究棋譜,聊慰苦心。”
“那可真是夠苦的。那他可是在棋譜中參悟到了劍陣?”路芬芳說著,不由想起自己在太素宮軟禁期間孤苦伶仃之景,比起這位江杏靄前輩,竟是要舒服許多的。
伯服隨意翻檢那些紙卷說道:“也不完全如此,傳說有一日——他兩位師兄鬥氣打架,把他的棋子都打爛了,他有火沒處發,有苦沒處訴,隻能看著空蕩蕩的棋枰發呆。他想著,為何自己不能像師兄師姐那樣會使劍?要是那些棋子都能活過來,舞著劍替他蕩平心中悲憤就好了。”
聽到這裏,蘇合笑道:“光有這麼好的想法有什麼用,他必是去偷了天墉城的劍法秘籍,再與棋術結合,才有了現在的灌血劍陣。”
伯服看了蘇合一眼,不做評論,隻繼續說道:“並非如此。那時的江杏靄修為太過低微,根本偷不到劍譜,想學隻能靠偷看。他用了十九年時間,在完全不知道心法的情況下看會了玄陰皓然訣的劍招和變幻方式。”
聽到這裏,路芬芳說道:“我明白了。江杏靄不會心法,自己上陣施為玄陰皓然劍自然是不成的,他隻有演變出一套劍陣來,教那些會心法又會用劍的人以次禦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