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的日子,墨一直和我住在同一個房間裏,同食同寢,管家雖然看著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我知道他想說什麼,我對此也不會太在意,既然買下了他,那麼他就是我的人了,作為我的隨從,墨的新身份一時還不能被世人所接受,但是——遲早會的。機會總是有的不是麼,就看你怎麼去把握它了。
不久,王府裏的侍從們開始對我和墨的關係議論紛紛,我倒是沒有什麼,不過墨倒是越來越拘謹了。
略微皺了皺眉,不知為何,我第一次不希望被一個人如此的疏遠,對墨我始終有一股解不開的疑惑藏在心裏。他到底是誰,是皇族麼,不然不會有淡金色近乎皇室的眼眸。可是我不想去問,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多,惹上的麻煩就會象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輕輕地剝去一枚紅得透紫的葡萄的外皮,透過太陽的光線,凝視了半響,才吃下去,身邊的墨沉默地站在一旁,看著我無數次地重複著這個動作。
突然天色變暗了,一團烏雲遮擋住了盛夏灼灼的烈日,轟轟的雷雨聲由遠及近,暴風雨就要來了麼,我微眯著眼,正好,我也該會會他們了。
數日後,皇宮裏傳出消息,王上皇突染重病,眾太醫束手無策,王上已下詔告知天下,如有人能治好王上皇的病,則奉為國師。
“墨”我輕喚一聲。
“是,主人!”
“想不想看看鳳霖的皇宮是什麼樣的。”我漫不經心的神態,好象在今天天氣如何一樣隨意地將手中的魚食撒入水池中,看一群從四周蜂擁而至的魚兒在水麵上你爭我鬥地爭搶魚食。
墨還沒有來得及接話。遠處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嗬嗬,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來得可真快。
隻見管家帶著一大群人往這邊來了。我抬起頭,揚起一個微笑,“墨,看樣子我們不想去也不行了。”
當提起皇宮兩個字的時候,我注意到墨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就隱隱地消失了。
管家喘著粗氣,在小亭中站定了,拱手對我道“神醫,王爺有請。”
我跟在管家後麵慢慢地散著步,還不時地四處張望,管家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又不敢嗬斥我讓我走快點。因為王爺裏的人在見到過我讓王爺用藥時的情景後,就沒有人敢對我不敬。好心情地看著管家著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嗬嗬,我是故意的,誰讓那個王爺病好後就不準我四處走動呢。這個王爺,典型的好了傷疤又忘了痛的,聽說自王爺病好了就開始夜夜笙歌,左擁右抱,好不自在,嘖嘖,她還真不怕死。要是換了旁人,八成要求菩薩拜神感謝上蒼,之後就齋戒淨身,盡少涉足□□二字。
到了主廳,我懶懶地靠在太師椅後背上,享受著茶葉的清香,卻連一個正眼也不看那位王爺。
而那位王爺此刻正坐在廳正中央的白虎椅子上,一手擁著一個美人,左邊的美人是屬於那種嬌柔型的,正在服侍她吃東西,右邊的美是那種清靈可人的類型,嘴邊還帶著一顆小小的紅痣,正拿著一杯酒遞到她唇邊,讓王爺喝下去。看王爺正樂不思蜀地在我麵前調戲美人,我有些不屑。墨的表情也有些許的凝重。
“咳咳”管家清了清嗓子,提醒王爺我已經到了。
那位王爺絲毫沒有反省之意地道:“神醫來了,且看本王這兩位美人如何?”說著還□□了兩聲。
我聞言不怒反笑“如果王爺再多幾個這樣的美人,恐怕過不了多久,王爺的快樂日子也到頭了。”
王爺的臉色大變,臉上隱忍著一股怒氣。“神醫此話當真?”
“如若不信,王爺大可以試試。看是本神醫的藥厲害,還是美人的紅唇厲害,王爺可想再嚐嚐那藥的滋味?”我媚笑道。
王爺放開了手中緊摟著的美人,“滾!”大喝一聲,兩位美人立刻慘白了臉從座上惶急地退了下來。
“本王請神醫來此的緣由,想必神醫已有耳聞。”王爺右手撐著下巴,頂在自己的大腿上,眼睛正視著我說。他變臉倒挺快。
“哦,願聞其詳。”我略微欠一欠身。
“本國的王上皇重病,此事神醫可曾聽聞。”
“略有所聞。”
“本王想舉薦神醫到皇宮一遭,為王上皇診病,不知神醫意下如何。”微微一笑,我抬起雙眸,直視王爺。眼中的紫光奪目,閃著詭異的光芒,她的眼睛裏倒映著我的影子。輕易地進入她的意識,讀取了部分的記憶,大致上了解了鳳霖的現狀,在她的記憶裏,鳳霖原來有一個國師,但是在一場王權的爭鬥中國師意外地消失了。還有奇怪的是,鳳霖現在的王上是男人。這在女尊男卑的世界是很少見的,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