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弱女子來講,五天的時間足以讓她見慣生死,也足以讓她從一個大家小姐變成一個江湖人。
精美的襦裙早就被樹枝刮得處處是口,雖還不至於衣不蔽體,可走動之間身上的白肉若隱若現,本來許清歌的身上有一個鬥篷,可此時卻是用來把甄繼喬和藏劍綁在一起,甄繼喬雖然不重,可還不是許清歌可以背的動的,隻能這樣笨拙的托拽著。
甄繼喬臉色蒼白的就像是一個死人,可許清歌就是覺得他沒有死,所以在藏劍殺死了燭龍道人之後,許清歌根本不去想土雷咒的威力到底有多大,立刻帶著甄繼喬離開了那個地方。
其實從小到大許清歌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苦,粗活並不是一個大家小姐會遇到的事情。可此時許清歌因為用力過度,手掌心被勒出了一道青色的血痕,可她還是咬著牙不鬆開纏著藏劍的布條,隻是想帶著甄繼喬跨過這座小小的山坡。
可最終許清歌失敗了,她的力量太小,被藏劍和甄繼喬帶的仰倒過去,猶如一個馬鈴薯一般翻滾著跌到坡下。
再美的女人滾下山的姿勢也不會好看,可遵循著本能,許清歌笨拙的姿勢卻沒有讓她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到是綁在藏劍上麵的甄繼喬,滾落到坡下的時候,竟然吐了幾口血塊。
許清歌狼狽的爬到了甄繼喬的身邊,想從懷中拿出絲帕,卻發現絲帕早就不知道掉落在什麼地方了,隻能用鵝黃色的袖頭輕輕的給甄繼喬擦拭,
甄繼喬吐出的雖是鮮血,可身體中的靈氣早就紊亂,血到嘴邊立刻凍成了血塊。許清歌不是大夫,可卻聽說過五髒受損才會吐出血塊,隻以為甄繼喬就要不行了,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急切,隻是適得其反,那鮮血在甄繼喬的臉上卻是越抹越多。
“甄繼喬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眼眶氤氳中帶著霧氣,許清歌再也控製不住哭了起來。“就是因為相信跟著你能活下來,就是因為相信你能帶我回到許家,我才撇開白昊陸葉辰偷偷的跑了過來……你真的不能死。”
一時間許清歌聲淚俱下,似是心疼麵前的人,也似是在彷徨將來的路。
甄繼喬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許清歌滿是淚痕的臉,鬼使神差的,甄繼喬伸手向許清歌的臉上摸去,卻是驚醒了佳人,許清歌慌忙的轉身收拾妝容,甄繼喬則訕訕的說道:
“你明知道我這路更危險,怎麼還跟過來了,萬一出了什麼事請,我……”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畢竟如有個人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還選擇相信你,你的心也會軟化,雖然那人的幫忙或許隻會畫蛇添足,可甄繼喬記下了這份情誼。
“白昊對我還不錯,可是他受傷了,而陸葉辰總是看我不順眼,與其在那裏礙眼,我還不如自己走。”
許清歌說的雖然輕巧,可是離開白昊陸葉辰他們的卻是做了一番思想鬥爭的,畢竟許清歌曾經懷疑白昊和陸葉辰想要殺人奪劍,所以她選擇離開是需要承擔風險的,好在離開時她心中忐忑,路上卻是順利。
其實許清歌確實誤會了,白昊在聽到了甄繼喬的猜測之後,就告訴了陸葉辰,而白昊手上之後,之所以對許清歌不假顏色,是因為白昊身受重傷需要別人照顧,而秋雨不知所蹤,阿山和他既要照顧白昊,還要照顧許清歌這個拖累,所以才看不順眼。
“你應該是誤會了,他們沒有……”
“什麼誤會?我發現你有時候真的很傻。你真的覺得你的師兄們對你很好?哼,明眼人就能看得出你遇到了**煩所以才選擇離開,可是他們不但沒幫忙,還不聞不問的放任你離開,不就是害怕你讓他們也卷入麻煩當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