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門口有輕輕叩門聲傳來,隨後,一名沒見過的女子走近。
“你是?”水綰見她身後走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她是見過的。
重簷之父重淇泫。
“這是晨禾。”她聽見重淇泫指著女人道,又補充了句,“簷兒的青梅竹馬,本要嫁給簷兒的人。”
她怔怔地看著女子。
眼前女子溫婉,月眉清秀,舉止間自有股風韻。
她聽見自己聲音沙啞,“她來做什麼?”
“晨禾有了重簷的孩子。”重淇泫看向水綰。
水綰的視線移上女子的肚腹上。女子肚腹已經微微隆起,明眼人皆能看出她已有了身孕。
他娶了她之後,不忘舊情,和他的青梅竹馬歡愛嗎?
胃裏突然一陣翻江倒海,她抓住被褥,問重淇泫:“所以呢?”
重淇泫看她半晌,歎息道:“簷兒要我將晨禾帶給你。”
她看見重淇泫凝眸看了眼晨禾,離開她的房內,留下她和晨禾兩人。
不知為何,她想,這晨禾會不會也平日裏那些話本子寫的那樣,惹她發怒,然後趁機說孩子被她弄沒了什麼的。
如是想著,水綰看著麵前女子,輕輕笑開。
“長孫水綰。”那女子那般道,微微仰起頭。
水綰靜靜躺在床上,孤傲地看向她。
“你說,他會要你的孩子,還是我的?”晨禾伸手撫上自己的肚腹,溫聲道。
水綰淡淡地笑著,慵懶地將被褥拉上,“我是他的妻,你是什麼東西?”
晨禾不怒反笑,“我是他愛的人,你呢?”
水綰以手撐頭,笑得妖媚,“他娶你了嗎?”
晨禾驟然變了臉色。
“他就算娶了你,你又能當他的妻嗎?”水綰一字一頓,字字如刀,鋒利地刺進那人。
晨禾微眯起眸,突然大笑起來,“長孫水綰,我告訴,他很快就不要你了。你信嗎?”
“信啊。”水綰笑著,“不過呢,我信他也不會要你。”話罷,水綰揮了揮手,立刻有侍婢前來。
“晨禾姑娘,這是重府女主人的臥房,你該走了。”侍婢麵上恭敬地向晨禾道。
晨禾狠狠地瞪了水綰一眼,“長孫水綰,知道他為什麼要我來嗎?”
水綰懶得理她,連眼都不抬。
“因為,他要我告訴你。別白費心思,即便你有了他的孩子,生生死死,他都不會愛你!”
“愛嗎?你怎麼不說,我長孫水綰也不會去愛他重簷!”水綰反唇相諷,不想在氣勢上被比下,竟開始胡謅起來。
“原來這樣啊。”淡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來人眉目微垂,然那股冷厲之氣,除他外再無別人。
重簷。
她驚訝地看著他,見晨禾也訝異地望著重簷,翕動著嘴唇,臉色瞬間蒼白,“重……”
他信步走來,摟上麵前女子的雙肩,“晨禾,別站久了。我們回去吧。”
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水綰大慟,心中苦澀。
那夜,老管家傳話,“少爺要少夫人去其房內。”
水綰怔了怔,沒想起早上的事情發生後,他還會叫她去他房內。
一路上,水綰思索著要不要把早上說的話給他解釋解釋。
他和他的青梅竹馬有了孩子,他和別的女人歡愛的事情,晨禾的模樣還在她腦海來曆曆在目。她心中不悅,不想再和他說話。可自古悲情源誤會,不解釋不好吧?她重重地咬唇,決定先和他解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