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武功那麼好,為什麼!為什麼不救我的家人,朱家莊裏的大夥!”朱無瑕並不感激小白打退紅衣人,反而衝上前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小白胸口。粉拳錯落無章,卻沒有多少力氣,少女早已精疲力盡。
小白不語,隻是輕歎一聲,任由眼前少女捶打,平時活潑可愛的大小姐,如今淚如洗麵,月光下白皙的小臉也變得蒼白憔悴,一夜之間家破人亡這樣的打擊對於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少女而言太過沉重了。
“呃……”小白突然全身一緊,隻見朱無瑕盡一口咬在小白手臂上,這一咬幾乎是傾盡了全身最後的力氣,隻見小白右手臂的白色衣料上印出了血紅色印記,下一刻朱無瑕昏沉沉地倒在了小白懷裏。少女的香氣撲鼻而來,小白望著懷裏的朱無瑕百感交集,雖想遠避江湖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
陰冷昏暗的大堂內,燭火竄動,大堂之上正坐著一名老者,一身灰袍,散亂的白發下是一張褶皺的麵容,滿是老人斑,十分醜陋,但是一雙眼睛卻凶光畢露令人心悸。此老者正是北武林人人聞名膽寒的血煞老人。
“想不到這北武林竟然還有這樣的少年英俠,竟然能逼得血少你棄臂血遁。”蒼老的聲音裏帶著不滿但更多的是驚奇。血少是誰,那是血煞老人親自訓練的眾多殺手中的一個,也是最年輕最受血煞老人看重的一個,雖然年輕但是功夫放眼北武林年輕一代中算得上是翹楚了。
“師傅,血少無能請師傅責罰。”紅衣人單膝跪在堂下冷冷地說道。
“徒兒起來吧,先讓鬼醫給你挑隻合適的手臂接上。”血煞老人說著擺擺手示意血少退下。血少也不多言,起身離開了大堂。
“雙麵人。”待到血少走後,血煞老人輕喚一聲,隻見一道身影從堂中陰影裏走了出來。
“師傅大人有何吩咐。”
“徹底調查那個年輕劍者。”
“遵命!”身影一晃即逝,昏暗的大堂又恢複了安靜。
……
清晨的陽光驅走了春夜的寒冷,當朱無瑕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山洞之中,從洞**進的陽光有些刺眼,環顧四周小白靜靜地坐在山洞的另一邊,身邊一堆柴火還冒著些許青煙,看來是剛熄滅不久。
“你醒了。”小白淡淡地說道。
朱無瑕打量著眼前的小白,劍眉星瞬,英氣煥發,那麼的陌生,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慵懶,不由得輕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誰不重要,如今朱家莊隻剩你一人,你有什麼打算。”小白口氣依舊平淡,似乎對於昨晚發生的悲劇並無太多感觸。
“我想回去看看。”朱無瑕無力地說道,眼框裏淚珠打轉。
“不用了,昨晚我已經回去看過,朱家莊被一把大火燒得隻剩廢墟。”
“爹爹,娘親……”朱無瑕淚如泉湧,嗚咽起來。
“逝者已矣,你還需堅強。”小白說道。
“你怎麼那麼冷血,你在朱家莊也生活了五年。”朱無瑕含著淚斥責道。
小白不語,目光移向了洞外。朱無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細想片刻,用手抹幹了眼淚說道:“我要去震北鏢局找陸伯父幫我朱家主持公道緝拿凶手!”
“那好吧,我護送你一程。”小白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你也準備一下我們稍後就出發。”
震北鏢局在北武林名聲十分響亮,幾乎包攬了北武林的押運任務,而且罕有失手。從兩人現在的位置前往鎮遠鏢局有不少的路要走,為了防備紅衣人及其同伴的襲殺兩人到最近的小鎮上換上了一套行頭,朱無瑕也喬裝成男兒模樣,兩人都頭戴鬥笠遮掩小心趕路。三天安然無事,在第四天的時候兩人行至一處小村莊,正巧遇上強盜打劫,小白本意避過強盜繼續趕路,然而朱無瑕卻正義凜然地要去懲惡除奸。
“住手!你麼你這群大男人有手有腳不自力更生卻要幹搶劫殺人的買賣,真是天道淪喪!”朱無瑕就這麼大喊一聲,衝了出去,麵對著二十多個強盜依然帶著趾高氣昂的大小姐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