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朕……有件事想問你。”皇帝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父皇想問什麼？”
“朕該如何處置他呢？”
“皇兄，你……”秦王知道皇帝不可能不清楚該怎麼處置一個謀反之人。他現在既然這麼問了，一定是因為他的心動搖了。悠然也自然明白這一點。
“父皇，要如何處置，不應該問我，而要問你的心。是不是當真能下得了手。”
“可是……他是害死皇後的真凶……”
“什麼，那個一直都查不出來的送藥人原來就是他？”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父皇是不是還想和他在一起？”
“朕……想，但卻不能原諒他。”
“原諒他，父皇你自己，他，還有蘭如易和蘭如是，所有的這些人都會幸福。殺他，所有人都隻會變得比現在更不幸。為什麼明明有更好的結局放在麵前，卻偏偏要選擇回大家都痛苦的路去走。”
“那麼難道就這樣原諒他過去所犯的錯嗎？”
“不原諒又能怎麼樣，殺了他可以令你好過一些嘛，可以令皇後再複活嗎？”
“難道他就不該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嗎？”
“這麼多年了，他早就已經付出了他的代價。”
“……”皇帝不知道自己想要聽到什麼樣的答案。但是冷靜地想一想，悠然說得很有道理。沒有理由要選一條互相折磨的路走。也許要原諒並不容易，但時間卻可以是一劑良藥。
“好了好了，皇兄，看你原本也不想殺他。就這麼定了吧。現在我們先來說說正經事。”
“正經事？”言下之意就是朕剛才說的都是廢話羅。皇帝白了秦王一眼。秦王隻當沒看見。“悠然，現在皇兄也在這兒了，你可以說了。你到底是怎麼知道蘭成天喜歡皇兄的事的？”
“當日我無意中聽到蘭貴妃自語，得知蘭成天有八年沒有和她見過麵。這是件很不尋常的事情。”
“你就是從這裏知道那個秘密的？”秦王很驚訝！
“那怎麼可能呢。我當時隻能從這句話裏得知他們之間有個心結，而且多數是在蘭成天那邊。所以那時我隻是知道如果我們殺了蘭貴妃，很可能達不到我們想要的結果。反而會打草驚蛇。也那個時候我開始注意到了一個大家一直沒有太過關心的，但卻很重要的問題，就是蘭成天的動機。一般，人做一件大事的動機大致可以分為四種，因為錢，因為權，因為情，因為仇。”
“所以你那個時候問了朕許多關於他的事情。是想確定他的動機究竟是屬於哪一種。”
“顯然，隻有因為情這一種最為可能。那接下來就簡單多了。是什麼樣的一份感情需要他冒險逆天呢？”
“因為對方就是天。”秦王也開始明白了起來。其實這些不過是悠然在前世當警察時學的一點點犯罪心理學，現學現用。
“還有一件事確定了我的猜想，衛部送來的報告裏，有一份很有價值的情報。”悠然停下來看了他們一眼，說出了又一個極少人知道的秘密，“蘭如是和蘭如易事是蘭如天收養的孩子。他的那個妻子不過是他買來放在家裏的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