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隻覺得胃裏麵一陣翻騰,他知道這家黑店的肉餡來源了,敢情居然是這些老鼠。

真他媽的惡心!張野心中一陣無名火起,雖說無商不奸,但是像李厲這樣黑心的商販,張野平生也是第一次看見,他怎麼用這麼惡心的老鼠肉來代替豬肉,若是讓學生知道自己吃的是這些肮髒的、常年生活在地下帶著無數不知名病毒的老鼠,還不得惡心得把胃酸吐出來。

張野再也忍不住,大喝一聲破門而入。

“老子看不下去了,你真惡心到家了!”

李厲現在已經全身心地投入到驅策狐狸中,沒有想到會有人聽自己的牆角,看見張野破門而入,知道自己事情已經敗露,如果此事傳了出去,他還不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啊。

李厲心裏此時已經暗暗起來殺機。

“明人不做暗事,是男人就把麵罩拿下來再說。”

“老子撕了你再說。”張野大吼一聲,手中拿出平時做菜的菜刀,由於不是去上山倒鬥,所以張野身邊沒有帶別的家夥事,隨手隻拿了一把菜刀防身。

但是雖然是菜刀,在張野手中也同樣使得悍勇無比,刀光中帶著張野嘴裏的唾沫星子,一齊向李厲砍去。

張野雖然沒有正式學過武術散打,但是常年在街頭巷尾的惡鬥早就摸索出一套快準狠的招數,三五個人還真近不了身,李厲雖然是“科班出身”,但是一時被張野給震住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迎敵,而是逃跑。

氣勢,這就是氣勢。

兩人居然在屋裏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魏寧在外麵看得好笑,龍虎山一代名門,居然出了這樣一個窩囊弟子,真不知道張道陵泉下有知,是不是也得被他再氣死一次。

李厲圍著磨盤轉了幾圈,似乎才陡然想起這裏是自己的地盤,手中的鐵棍一揮,原本還在轉磨的狐狸們忽然一躍而起,抱住張野,張野雙臂一甩,將這幾隻狐狸甩了出去,張野可是曾經和地獄的野獸地狼硬碰硬過的剽悍男子,哪在乎這區區幾隻狐狸。

李厲定定神,他已經知道這個男子實非凡人,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將他留下,否則定然後患無窮。因此,李厲遂將手中的鐵棍奮力向張野扔去,鐵棍化作一道烏光,直取張野的咽喉,張野用手中的菜刀一擋,整隻手臂被震得一陣酸麻,顯然這李厲也非普通人,臂力竟然如此驚人。

李厲手中飛快地結印,快速地念出咒語,那幾隻被甩出去的狐狸忽然雙目冒出精光,呲牙咧嘴地再次向張野撲去,張野想再次甩開這些纏人的東西,但是這次和上次不同了,這幾隻狐狸居然牢牢地抓住張野的胳膊,張野被抓得動彈不得。

李厲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這乃是我道家的移山倒海之法,我將一座山的重量都移到了這幾隻狐狸的身上,我不信你的臂力能達到推山倒海的地步,我無意害人,但是你卻偏偏自己找上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就怪不得仙師我了!”

張野雖然雙手被拿住,但嘴裏依然罵個不停,連李厲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經罵了進去。

李厲顯然被張野罵得惱羞成怒了,不怒反笑道:“好,等會兒我將你也推入這磨盤中,將你碾成肉醬之後,看你是不是還這般硬氣。”

李厲撿起放在地上的鐵棍,順手一招,那些原本連成一串的老鼠紛紛爬在張野的身上,準備開始啃噬張野身上的肉。

忽然,那些老鼠一陣慌亂,紛紛莫名其妙地奪路而逃,李厲顯然對這變故沒有準備,心中疑惑,雙手捏決,想重新集結這些老鼠,但是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居然抬不起來了。

這時候,從李厲的身後緩緩走出一人,雙目一金一黑,看著李厲,悠然地道:“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是你!”李厲顯然沒有想到,從他身後走出來的居然是魏寧,而且更讓他奇怪的是,魏寧不是明明被挖了一隻眼睛,怎麼現在又奇跡般地恢複了呢?

魏寧剛才趁著李厲全身心地和張野纏鬥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悄悄來到李曆的身後,在李曆身後貼上了一張定身符。

而剛才驚走這些老鼠的,自然也是魏寧這隻陰陽眼了。

雖然魏寧這麼做有欠光明,但是魏寧剛才也看見李厲對那些狐狸殘忍的手段,心中也是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