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白又施了一段法術,陰陽童子這才昏昏睡去。
彭白從懷裏掏出一顆小球,魏寧見到此物,頓時心中一跳,這東西他熟悉得很,正是那旱魃的精魄,柳靈郎便是住在裏麵。
彭白拍了拍紅珠,沒有動靜,又在耳朵邊搖了搖,還是沒有動靜,再拿起旁邊的一根招魂幡在小紅球上麵死命地打了幾下,這時,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從紅珠中跌了出來。
“你大爺的,疼死我了,龜兒子叫我幹嘛?你大爺睡得正香呢。”柳靈郎雙手叉腰,氣嘟嘟地道。
魏寧聽得好笑,沒想到幾個月不見,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裏學來了這些粗言穢語,後又想想。定然是自己那個師父教得好,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來柳靈郎還是跟著自己好點。
彭白是個侏儒,看上去比柳靈郎也高不了多少,手中的招魂幡一下子打在柳靈郎的頭上,道:“誰大爺?誰大爺?小子活膩了是吧?”
柳靈郎吃痛,倒也硬氣,反而將小腰杆子挺得更直了,嘴裏飛快地道:
“矮子矮,矮過橋,矮子沒有掃把高。掃帚高,掃帚矮,矮子生些鬼崽崽。”
彭白最忌人家罵他矮了,聽柳靈郎這麼一說,氣得麵色發青,手中的招魂幡劈頭蓋臉地打了下去。這下柳靈郎學乖了,連忙躲開,彭白拿著招魂幡在後麵追趕,柳靈郎便開始圍著神台跑,一邊跑一邊拍手罵,彭白被他氣得吹胡子瞪眼,但是偏偏又拿這個小鬼靈精沒有辦法。
魏寧在旁差點沒有笑出聲來,想當年像丁瀅那般聰明乖巧的女子,都被這小鬼頭整得沒有脾氣,你這彭白,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停!”彭白站住了,不再去追趕柳靈郎,柳靈郎對著彭白做了一個鬼臉道:“怎麼,老頭,這才多久,兩下就不行了?再陪我玩會兒。好好玩。”
彭白冷冷一笑道:“好,老夫現在就陪你‘好好’玩會兒。”說完雙手念決,忽然從地裏露出一雙手臂,將柳靈郎的腳牢牢地抓住,柳靈郎被這突如其來的手臂嚇壞了,大聲道:“壞人,放開我,放開我。”
彭白森森地道:“小子,現在你跑不掉了吧。這幾天,我可被你折磨得慘了,今天看我怎麼收拾你。”
柳靈郎雙手護胸,小臉氣得紅嘟嘟的,道:“壞人,你要幹什麼?我不怕你。”
“不幹什麼,就是給你洗個澡。”彭白冷冷地道,雙手一招,那雙手便平行移動,將柳靈郎送到自己的身邊,彭白將柳靈郎倒提著,像提著小雞一般,任憑柳靈郎如何掙紮,就是不放手,對柳靈郎嘴裏的汙言穢語也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