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存在有太多秘密,不能泄露出去,否則麻煩之大不堪想象。
楊浩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卻也給平日裏蔫不唧溫和穩重的老爸如此凶殘,給嚇了一大跳!
老爺子卻搖搖頭:“沒那個必要!這群土賊並非慣匪,多數是臨時拚湊的雜碎,隻要收拾掉帶頭的和骨幹,剩下的,容易收服!讓他們納投名狀!”
楊海衛想了想,沉穩的點頭:“行!正好我們也需要一些本地人做外圍幫手。”
就此說定,兩人壓陣,老爺子出馬,聲若洪鍾的喝道:“你們中間誰是頭頭?給老子站出來!誰是那牛二親信,也給老子指出來!我數十個數!到時不動,殺無赦!”
餘下的十七個人裏,耳朵好的立即聽清楚了,失聰的也並非完全聾了,多半是一側耳膜震破,等了一會兒隱約也能聽明白,卻都麵麵相覷,誰也不肯先開口。
老爺子豎起手掌,冷漠的大聲倒數:“十!九!八!七……”
他的語速不算快,節奏掌握的恰到好處,每屈起一根手指,就有一股沉重的壓力落到眾土賊身上,霎時間,一個個渾身大汗淋漓,臉色蠟黃,眼神慌亂,左顧右盼。
三個抬箱子的人裏,其中一個大喊:“我不信他們敢下死手把咱們全殺了,都不要開口……”
不等他說完,楊海衛抬手一弩,“噗哧”正中其眉心!那人兩眼之中滿是不敢相信,僵呆幾秒,萎頓於地!
剩下的人愣了半晌,齊齊炸鍋!爭先恐後的把另外兩個用力推到前邊,又把那個扭傷了腿的倒黴蛋也拖出去,指著他們嚷嚷道:“就他們三個!都是跟牛二從沂州來的!”
楊海衛一指劉老三:“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選擇。說吧,還有誰?!”
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這個小子,聰明伶俐眼觀六路,最懂得趨利避害,這類人絕不會忠心耿耿,生死逼迫之下賣隊友太容易不過。
劉老三滿頭大汗,渾身哆嗦,在眾人凶狠的目光注視下,低著頭回答:“就他們三個!大夥兒都是被牛二爺逼迫入夥的,手裏沒沾過血!”
前半句還算老實,後半句就不一定了。楊海衛也不計較,指著那三人喝道:“拿起你們的兵器,一人給他們一下!”
這是要納投名狀啊!
都是在當地不老實的混混無賴,道上的規矩多少知道一些,這一關不過肯定不行。但跟那三人瘋狂的視線一碰,登時膽怯的紛紛低頭。
楊家三人也不催促,各自把武器朝著他們微微移動,那不斷壓低的火槍、鋼管炮、勁弩,似乎帶著山一般的力量,把他們的底線一點點的逼出來。
劉老三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第一個站出來,抄起一把腰刀到了三人近前,咬牙叫道:“兄弟,不要怪小弟沒義氣!出來混早晚得吃這一刀!”一揮手,割斷那人的頸部大動脈,鮮血噴的他半身通紅,狀如厲鬼!
有人開頭,餘下的就沒了心理負擔,紛紛用腰刀、長矛、包鐵的棍棒亂紛紛砸下,餘下兩人登時了賬。
指揮他們把武器收繳了堆到一邊,又由劉老三親自動手,把所有人身上的東西全部搜繳的一幹二淨,用筐子提到牆後,楊浩全副武裝的牆上跳下來,抽出三棱刺,在他們膽戰心驚的注視下,給那死掉的六人每一個心口補上一刀!
這是老爸楊海衛下的命令。既然已經攤上這種事,日後肯定少不了類似的陣仗,光是膽大,隔著老遠用槍炮弓弩殺人還不行,必須得親手見血,才能把膽子和精神練出來。
楊浩也算天生異稟,對這種事完全沒有心理障礙,加上捅的又是剛死或者還剩一口氣的匪賊,他下手果斷利索,絕不拖泥帶水!
剩下的十三個人卻好似見了鬼神一般,嚇得魂不附體!他們雖然在街麵上混,打架鬥毆是常事,可如此冷靜果決的宰人,卻無論如何不敢的。
於是,楊浩這周身裝備,頭戴防暴盔,高大威猛,殺氣騰騰的形象,直接灌入他們的心神深處,終其一生也不敢忘懷。
立威完成,接下來,老爺倆都不出聲,任憑楊浩指揮受傷不太重的八個人,把所有屍體抬下山坡,堆到一處空地上,又給他們刀斧就地砍伐鬆枝,鋪蓋其上,再用一桶汽油澆了,點起大火,烈焰騰騰,徹底燒成一把灰!
諸事做完,楊劍和父親抬出一頂折疊帳篷——那是預備萬一頂不住,房子被強拆了,好暫時容身所用。雖然簡陋,總也比被人光溜溜捆起來丟到山溝子裏凍半死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