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當山洞外的那一陣驚天動地的猛烈爆炸響徹而起的同時,圍繞在秦風身體周圍的無形力量漸漸撤去,這時候,秦風整具身體都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突然出現的小女孩已經漸漸成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這大半年的時日裏,兩個人雖然偶爾會吵吵鬧鬧,但更多的時候更是習慣於這種關係裏麵,兩個人的關係,甚至比起與秦風擁有血脈相連的玄心都要親近。
有些情感上麵的東西很難以用語言或者文字來形容,這兩個孤零零生活在這世上的人,就仿佛是寒冬裏不由自主相互貼近取暖的流浪兒。
也許這世上沒有人比他們兩個更加了解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有的時候,殘存下來的記憶能夠給他們指引出來一條複仇的道路,仇恨的力量使得他們短暫的遺忘了那種孤獨的感覺,隻是這條道路非常漫長,一時間竟是望不到盡頭。
有些珍惜,隻有失去的時候才會真正懂得其存在的意義,可惜隻是為時已晚。
也隻有現在,秦風才明白,她已經漸漸融入了自己的生命之中,仿佛就如同是一對親人一般。
也隻有現在,秦風才了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親的人在自己眼前消失的那種令人心碎的感覺。
他不恨任何人,也根本恨不起來,歸根結底,是他沒有實力,沒有足夠保護好身邊人的實力,雖然這一年多來,他的進步飛快,可是在那些真正的強者眼裏,他不過是一隻蹦的較高的螞蚱罷了。
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強大的實力,那麼紫翼玄凰族的人也不會對他萬般刁難,甚至派出高手想要將自己抹殺。
藥王他們也不會因此受到生命的威脅,既然東南地界都遭遇了危險,那麼他從小所生活的隱逸村...
“滴答!”
一對拳頭緊緊的攥著,指甲深深的插進了血肉裏麵,一滴滴的血跡滴落下來,伴隨著滴落的,還有他第一次流淌出來的眼淚。
從小到大,他飽嚐被人歧視欺辱的滋味,可他從未流過一滴眼淚,可是這一次,當那個與自己如同親人一般的女孩消失在了他眼前的時候,被一直隱藏起來的懦弱肆無忌憚地爆發開來。
現在的他,還不到十五歲,縱使他經曆過再多的艱難,再多的坎坷,他,也還隻是個孩子,一個孤獨流浪有家不能回的孩子...
“轟隆隆!”
山洞外,那一道籠罩住了半邊天的龐大能量風暴開始緩緩散去,半空中,鷹山那蒼老佝僂的身影逐漸顯露出來,從露在空氣中的半張蒼老的麵容上,也皺起了猙獰的神色。
“噗!”
在他的臉色陰沉變化片刻,一大口紫紅的血液被吐了出來,鷹山捂著胸口,臉色愈發陰狠。
“想不到,那一族竟然還有後人殘存在這世上,這靈魂武學,倒也的確強橫的很呢。”
喃喃自語半響,鷹山的目光便是移向了山洞中的那個失魂落魄的少年身上。
“想必這門武學,在你身上也能夠找得到吧。”
說完,鷹山便是伸出幹枯的手掌,向著秦風招了招,一股無形的能量飛射而出,想要卷起秦風再度離開,以便於養好重創後的傷勢。
“嗚嗚...”
突然,在這片寂靜的令人窒息的空間裏,一縷笛聲緩緩擴散出來,輕盈的笛音,宛如一曲天籟。
天空中,片片粉色櫻花飄飄灑灑,瑩然散落下來,數之不盡的花瓣縈繞在這片空間,伴隨著美妙的笛音,為這昏暗的夜晚,帶來一縷芬亮。
“咻!咻!咻!”
突然,笛音驟然一變,音曲由婉轉流綿變成凜凜肅殺,砰然動人心魂。
天空上的櫻色花瓣猛然間幻化成為一片片鋒利的武器,漫天花雨紛飛,疾風驟雨一般向著鷹山飛射過去。
“呲!呲!”
鷹山的速度快,實力強,可也架不住這漫天的花海,更何況,先前韻兒那臨死反撲的生猛一擊,令他原本就不在巔峰的身體,遭受到了更大的創傷。
當日在獸王塚內,銀焰妖聖、寒玥與秦風三人,聯起手來可是把他打得險些喪掉性命,若不是那一時候寒玥大限將至,已無力再戰,恐怕鷹山真的就要留在那裏了。
即便是鷹山不曾隕落在獸王塚內,可兩大靈聖強者的臨死反撲也不是好受的,幾乎是令他丟掉了半條命在那兒。
得益於青乾聖者的幫助,將被封印的鷹山放了出來,並且在短暫的療傷後,實力已經恢複了大半,可無論是鷹山還是青乾都想不到,在秦風這裏,隱藏著一個實力強悍的小女孩,七令修羅殺魄令,就算是鷹山巔峰時期也承受不住,更何況是在這身體原本就不是很好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