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北麵砌出的房間是洗漱間,見到梳洗盆架上擺的擠好了牙膏的新牙刷,放了滿滿熱水的浴缸,葉昭不禁好笑,蠻族女也會服侍人麼?倒挺細心的。
牙膏不消說,又是中國人的發明,其實從二十多年前法國人發明了金屬軟管後,牙粉變為牙膏便不存在技術問題,隻是缺少一個概念一個構思而已。
打肥皂和香液衝過澡後,泡在浴缸熱水中,葉昭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浴室清香陣陣,躺在古麗夏依爾的浴缸中,心中自也不免覺得異樣。
突然葉昭就睜開了眼睛,是了,這可有些糟糕。剛剛就總覺得心裏有事,卻也想不出什麼事,剛剛想到,卻是沒有換洗的睡衣和內衣。
好似知道葉昭的念頭一般,浴室外輕輕傳來敲門聲,古麗夏依爾清脆的聲音,“我剛剛問了,瑪納斯沒有沒穿過的褻衣,鄭大哥推三阻四,不願意帶我去你的住處幫你拿,天又晚了,明早我再幫你去買,你先披浴巾湊合一晚吧。”
葉昭嗯了一聲,心說也隻能如此。
泡了有半個小時,葉昭才披著浴巾懶洋洋走出浴室,古麗夏依爾卻目不斜視,領他去了東臥房,說道:“我睡西屋,缺什麼你再叫我。”說完自去洗漱。
葉昭踱了兩步,便走出臥室,過堂屋的時候葉昭開門向外看了看,卻見那異族大漢瑪納斯正在院中擔水,看到葉昭披著浴巾的模樣他目中直欲噴出火來。葉昭心下無奈,心說古麗夏依爾又不是你老婆,關你甚麼事?
葉昭進了西屋,果然不出他所料,西屋是雜物房,現今打了地鋪,但屋內塵土味極重。
葉昭想了想,便過堂屋來到浴室外,敲敲門道:“你洗完澡找我,我有話和你說。”
水聲一響,古麗夏依爾低低嗯了一聲。
回到寢室,躺在紅錦緞被褥中,褥子下,是厚厚的毛毯,躺在上麵倒也舒服的很。
聞著錦被清香,葉昭漸漸迷糊起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聽得沙沙的響,睜開眼,卻見油燈昏暗的燈光下,古麗夏依爾披著件黑色大氅站在他身邊,濕漉漉的青絲,更為她添了幾分成熟之美,比之細碎花辮的野性,別有一番嫵媚風情。
葉昭招招手,說:“今晚在這睡吧,明天我再叫人好好拾掇客房。”
古麗夏依爾俏臉露出絲猶豫。
葉昭道:“放心吧,不會碰你,跟你聊聊天罷了。”又猶豫著道:“你是不是多少喜歡瑪納斯?隻是一種怎麼說呢,對,慣性,一種慣性令你非要找到我,其實,你早就喜歡瑪納斯了自己都不知道。這本就沒什麼,如果我是你的初戀,瑪納斯就是你真正的戀愛,你不必為此感到不安。”說著話,心裏多少有些失落,可自己猜測也不無道理,想當年,古麗夏依爾可是綁了自己要求歡的,哪有半分忸怩了?
古麗夏依爾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葉昭的話,搖頭道:“不是,你說的不對,我剛剛想了想,如果和瑪納斯擁抱的話,我就覺得惡心,可是我很想被你抱在懷裏。”
葉昭說:“那怎麼?”卻也不好問下去。
古麗夏依爾好似知道葉昭問什麼,嘻一笑,說道:“可是我當年做錯了呀,後來我才明白,強迫你跟我交歡為我的族群留下血脈是錯的,你肯定會很反感,也不會喜歡我。”
葉昭目瞪口呆,這才知道,古麗夏依爾當年又綁又拷的,隻是拿自己當種豬,根本就談不上什麼情根深種,倒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不過葉昭心中反而升起柔情,當年不識情愛為何物的刁蠻小姑娘,卻已經長大了。
輕聲道:“我永遠會記得,大草原上有一個古麗夏依爾,可以贏我的古麗夏依爾,她不是小野貓,不是蠻族女,是古麗夏依爾……”
古麗夏依爾一呆,琥珀美眸漸漸有霧氣升騰,“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古麗夏依爾小聲問。
葉昭默默點頭。
古麗夏依爾笑笑,跪下身子,鑽進了剛剛葉昭幫她鋪好的被褥,隨後,就將大氅放在了香枕後。
葉昭奇怪的看著她,古麗夏依爾吐吐舌頭,看起來有些害羞,說:“我喜歡裸睡的,以前在我大草原的氈房宮殿裏都是裸睡,今天有你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安寧,就脫光了,出門在外,我本來都是和衣而眠。”
葉昭無奈的道:“看來我真該重新認識你。”當年穿合歡襟就是為了勾引自己吧?不過想想也是,若不是喜歡開著天窗曬太陽,又何以有這般誘人的膚色。
看著高高鼻梁精致小巧五官的古麗夏依爾,再想象此時她一絲不掛,那淡淡古銅色的野性胴體,葉昭不免心蕩神馳,這小妮子,一舉一動總是出人意外,可真說不出的勾人。突然又想起擁著古麗夏依爾睡覺的那一晚,嬌彈彈的胴體,那對兒野性十足的腳丫踩在自己腿根,美妙腳趾好像貓爪似的抓撓,若有若無碰觸自己敏感地帶的撩人滋味。
葉昭呼吸漸漸粗重起來,身子向前湊了湊,撩起古麗夏依爾身上錦被,就鑽了進去,立時就感軟玉溫香,貼上了一具彈力驚人的胴體。
古麗夏依爾略顯吃驚的看著葉昭,葉昭輕輕摟住她,在她耳珠邊低聲道:“你不總說我是膽小鬼麼?今天還說不說?”
古麗夏依爾嘻一笑,有些羞澀的靠在了葉昭懷裏。葉昭輕輕親吻她雪白的額頭,古麗夏依爾慢慢抿上雙眼,長長睫毛不安的顫動,顯然極為緊張,蠻族女突然害羞,野貓變成了溫順的花貓,小模樣可愛極了,葉昭心中就是一動,懷裏彈力十足的胴體也變得撩人無比,令他熱血一陣陣湧動,笑道:“你不是小野貓麼?來,給我看看你撓人的爪子。”
嘴,輕輕印上了古麗夏依爾的朱唇,甜香柔軟,紅唇充滿野性誘惑。
……
當葉昭和古麗夏依爾從正房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古麗夏依爾卻是看不出有什麼異樣,隻是走路姿勢稍微有些不自然,但也隻有葉昭這種“經驗豐富”的人仔細看才能知道這是剛剛被他蹂躪過的正常反應。
葉昭早就醒了,也聽到幾次瑪納斯在外麵說話,最後都是被鄭阿巧勸走。
現今葉昭和古麗夏依爾出了正房,鄭阿巧和瑪納斯都迎上來,瑪納斯頗有些垂頭喪氣,看來大概也猜到了一點兒。
古麗夏依爾略帶歉意的跟瑪納斯嘰裏咕嚕說了幾句。以古麗夏依爾的性子,葉昭都能猜到,她會明明白白告訴瑪納斯昨晚發生了什麼。
瑪納斯看起來有些震驚,隨即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頭都抬不起來。很多男人喜歡幻想,以為自己的女神不會被人褻瀆,但現實卻往往很殘酷。
古麗夏依爾還算照顧瑪納斯的情緒,雖然俏臉幸福的放光,琥珀美眸更是一刻也離不開葉昭,但她還是盡量沒有表現的和葉昭太親昵,免得瑪納斯更加傷心。
不過葉昭一行回到發記,卻是大吃一驚。韓翊海見到葉昭,就連念阿彌陀佛,說:“幸好你平安無事。”
葉昭奇道:“怎麼了?”
韓翊海唉聲歎氣道:“王自忠可闖了大禍了,被總兵府的人抓了,說他強行奸汙了範總兵的小妾,這,這可如何是好?”
葉昭一呆,說:“王教授不是這種人吧?”
韓翊海道:“昨晚抓的人,今天我去打探消息,總兵府的張文書說了,已經轉送法務院,說是情節惡劣,好像王教授要被判死刑。”
帝國最高刑罰是死刑,然後依次是終身監禁、無期徒刑、五十年徒刑等等類推。現今女子極為重視名節,是以強行奸汙罪多少繼承了唐、後周以及元明清的製度,這幾個朝代,唐代稍寬,其它朝代強行奸汙有夫之婦、輪奸等等便是死罪,當然,這裏的刑罰多定在身份相若的犯人和受害者之間。現今帝國人人平等,刑律也不含糊,要說強奸人妻妾,情節惡劣的,判為死罪不足為奇。
隻是這才一天工夫,法務院就把量刑都定了?尤其又是死罪,簡直就是胡鬧。
葉昭臉色漸漸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