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心不在焉的,直到回到自己的院中,他才放鬆下來。昨夜一夜沒回,他已經提前說過了,因此並沒有出什麼亂子。先是整理了一下,韶瑾叫來水,洗了個澡。前臂上的傷口已經幾乎看不見了,隻留下淡淡的粉痕。
閑下來後,韶瑾就拿了本閑書翻著看。他這裏也有些關於妖怪的書,但不過是消遣的故事。翻看了一會,總覺得沒意思,他決定去藏書閣看看。路過後花園,卻看到有個錦衣的小孩子正鼓著臉,跳起來伸手去夠怪石上的一頁紙。他身旁明明跟著個小宦官,卻隻是笑嘻嘻的看著。
頓了頓腳步,韶瑾認出來這是七皇子。因為年紀跟他差的有點多,所以平日裏雖然跟他也沒什麼交情。另外,七皇子的母妃似乎身份不怎麼高。韶瑾幾步走過去,伸手取下那張紙,遞給七皇子。
韶瑾冷聲對他身旁的宦官道:“就算七皇子年紀小,也是皇家骨血。”
哪怕外表看起來還是個少年,但身體裏的靈魂卻連死亡都經曆過一次。那雙琥珀重瞳帶著凜然的冷意,幽深無比。小宦官嚇得腿一哆嗦,連忙謝罪。七皇子眨巴著眼睛看著三皇子,囁嚅著道了謝。
韶瑾看了眼小七,道:“快回去吧。”
七皇子察覺到韶瑾的冷淡,雖還有些眼巴巴的,但還是走了。韶瑾轉身離去,心中卻有些不明白,自己好像對小孩子並不是很喜歡,為什麼之前對南珫的容忍度卻這麼高?不再細想,他去藏書閣逛了一圈,借了幾本書。
第二天,韶瑾卻是難得被召見一會,去了才知道原來元帝今天有空,所以叫來幾個年紀長些的皇子考校一番。元帝活下來的兒子本就隻有七個,現在站在這裏的也就他們前三個。
小四不喜讀書,對於武藝挺感興趣,元帝也就隨他去了。而小五生下來身體就不好,出門的次數比韶瑾還少。老六又小時候發燒,弄得有點癡傻。元帝向來不喜歡他,基本不怎麼見過他。小七更隻是個小孩,稚氣還沒退。
韶瑾垂下眼瞼,默默的聽著元帝和太子的交談。對於太子,元帝一直挺滿意的,跟他說話的時候就連一貫冷肅的口氣也會和緩幾分。倒是二皇子這次格外得了元帝的誇獎,很是出了一番風頭。到了韶瑾的時候,元帝卻隻是問了幾個淺顯的問題就算了。
剛離開不久,二皇子就道:“父皇對三弟你倒是放心,從來都不考難題。”
韶瑾淡淡回道:“我天性愚鈍,哪裏比得上二哥聰慧。所以,父皇才隻考我些淺顯的東西。往日,書房裏的課我也不過勉強跟得上。”
二皇子挑眉,略有些得意,卻說:“我記得當初開蒙的時候,三弟還是父皇手把手教出來的。三弟也差不到哪去,不必妄自菲薄。”
太子見狀,不好不再開口,便解圍道:“三弟這兩日才剛出門,二弟就別說了。畢竟身子要緊,三弟還是早早回去休息吧。”
韶瑾也就順勢離開了,走了幾步,還能聽到太子和二皇子兩人間的交談。他們兩個也就明麵上的和氣,從小的時候就私下裏不合。幾個皇子中,排除掉三個最小的皇子,其餘的有奪嫡的主意都不稀奇。而太子若是覺得地位受到了威脅,也不是沒有下手的可能。
見時間還早,他索性沒回蒼梧院,反而出宮去了。到了臨府,不用拜帖,看門的小廝已經給這輛馬車開了門。韶瑾先去拜見了臨母,就去花園裏候著。沒一會,臨風就過來了,大概剛離了練武場不久,頭上還有些汗津津的。
劍眉星目的青年手中卻提著一大包桂花糖,遞給韶瑾,爽朗笑道:“母親這兩日才做好的,剛想讓我給你拿過去。我本過兩天再去找你,沒想到你今天有空過來了。”
韶瑾接過甜食,也將帶來的好酒遞了過去,道:“那就多謝了。我這也是剛得了壇好酒,所以給你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