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響,五刀俱碎,點點的光芒若繁星隕落一般,照亮了個夜空,然後天地清明,所有人都驚得如傻子一般,甚至忘記了歡呼。
白茂人向前走了一步,兩步,三步,忽然腳一軟,一口黑血吐出。
而王駝子卻立於原地,神色泰然,蓮花護體,腳踏龜蛇,若天神下凡。
誰勝誰敗,已經顯而易見了。
白家的弟子已經紛紛搶出,想看看白茂人的情況。
隻是誰也不曾想到,就在白茂人倒地的一霎之間,他的嘴角露出了絲詭秘的笑容。
突然,一道白光從地裏鑽出,直接衝入王駝子的兩腿之間,然後一陣骨肉裂之聲響起,再看時,這道白光已經從王駝子的天靈之上穿過,直衝向天。
王駝子吐出一口鮮血,卻仍然未曾倒下。
“師父!”魏寧失聲叫道。
倒地的白茂人忽然慘笑道:“我白家陰刀,講得便是殺人於無影無形若是讓你看見,還能叫做殺人於無影無形?”
說完,便昏倒在地上。
“師父!”魏寧一聲尖叫,見王駝子被白家的陰刀所殺,再也站不了,連忙搶身而出,想救王駝子,此時方玉決早就盯住了魏寧,左腳橫半步,剛巧阻住了魏寧前進的路線,沉聲道:“魏家小子,你要幹嘛?”
“滾!”魏寧又急又怒,便要出手,陰陽眼中射出一道懾人心魂的芒,照得方玉決都不禁一陣心驚肉跳。忽然,魏寧的陰陽眼中一道奇異景象閃過,魏寧自顧自地笑了笑,忽然又退了回去,淡淡地道:“我隻是然尿急了,現在又忽然不想了。”
魏寧的突兀表現,讓方玉決大感奇怪,心底暗道:“糟糕!”再看王子,中了陰刀之後,身軀果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正當白家弟子要拍手好之時,王駝子忽然又直挺挺地站了起來,身後八道重影嗖嗖嗖地複合來。王駝子吐出一口舌尖血,忽然肩膀上出現八個鬼頭,呼嘯而起,若外飛仙。
盡管身軀染血,麵如修羅,但是王駝子卻仰天長笑道:“陰刀陰刀,人之刀,如何傷得了真正的得道高人。”
在一旁默然的鄔雲鶴忽然像被噩夢驚醒了一般,失聲道:“血子靈法。”
王駝子點頭傲然道:“這群傻瓜之中,就屬你還有點見識。”
“血子靈法、血子靈法、血子靈法……”鄔雲鶴反複地念叨這幾個字。
方玉決臉上更是烏雲密布。
道門之中,邪法巫法甚多,其中有一種血子靈法,煉法最為歹毒。
修煉血子靈法的妖道,要暗中尋訪有孕的婦道人家,然後設法取得那帶的子靈,即婦人早產的血衣胞胎,借用了孩子尚未出世的元神及純淨的靈去修煉,往往修一個血子靈,要用上九個血衣胞胎。這是非常殘忍的法,也毫無人道。然而,仍有狂徒鋌而走險,進行這種邪術的修煉。這妖道邪術練成後,施法時,道人隻將自己的舌間血,或指頭血,弄破滴一點,即可出現九個鬼頭九條元神,每一個鬼頭便是一條元神,可以去嚼對方,可以飛舞向前,可以作崇於人,也可以護住主人。
剛才白茂人的陰刀,斬殺掉的隻是王駝子九個元神中的一個罷了。駝子再次咬破指頭,一片血光罩身,催動咒語,八條元神化為惡鬼,在片血光之中纏著八個鬼頭,拚命向方玉決咬去,方玉決不敢力敵,連忙身閃過。
王駝子哼道:“算你小子識相。”也不再與方玉決糾纏,閃身探手將地之鑰拿在手上。道:“老子先走了,剩下的就由你小子給我擦屁股吧。”
說完騰身而去。
“王兄高興太早了。”鄔雲鶴肥胖的身軀驟然彈起,手中捏訣,嘴裏語不停地念叨,果然,王駝子走到半路上,一道無形的氣牆將自己擋住悶哼一聲道:“上天給你了豬的身子,怎麼忘了給你豬的腦子,原來你趁子和白家小兒纏鬥之際已經造好了鐵圍成之法。”
鄔雲鶴平日裏最忌諱別人罵他是豬,當然除了王駝子之外也沒有人這麼罵他,當下臉色變得極為陰沉,道:“沒有辦法,隻有這樣才能留得你。”
“留下密鑰,便饒你不死。”方玉決大聲道,手上蓮花咒訣隱現。
“打群架嗎?”魏寧此時再也按捺不住,擎出攝魂鈴,大聲道:“姓的,你的對手是我,有本事衝我來,虧你還是一家之主,以眾欺寡便是的手段嗎?”
“都給我住手,你小子什麼時候看你王爺爺打架時要幫手的?”王駝大聲道,“鄔家小兒,你鬼蜮之伎,怎能困得住你王爺爺這等上仙。看我何破你。”
“好個上仙,難道上仙修的都是你這等害人害己的邪門之術嗎?”雲鶴一邊與王駝子打嘴仗,一邊手上可沒有閑著。伸手入懷,手中冥紙出。一共七十餘枚,朵朵如金色的蓮花,這正是冥紙中最上等的蓮花金。
天地間分有陰陽,冥紙當然也不例外。冥紙大概可分為三類,可分“金紙”、“銀紙”、“特殊用途神紙”三類,各有神通,這蓮花金便是金紙最上等的,因其表紙上印有蓮花,故稱蓮花金。
鄔雲鶴嘴裏大念祝由招魂咒:“天要收,地要留,東來西去又還東,人化作金磚一塊,金磚收入我櫃中。”
“嘭!”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