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閱走進家裏,橘黃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上,家裏的器當都覆蓋上一層淺金色。
不過,景閱無心欣賞,幾句斷續的呻吟抓住了他幾乎全部的心神,景閱慌忙的從手中的袋子摸索出幾種草藥,將幾種草藥放進一個缽裏研碎,再用一張細布包裹住藥渣,形成一個半圓狀,放在一個碗上麵,用力一擠,少許汁液滲了出來。
景閱迅速而熟練的的動作隻花費少許的時間,他拿起盛有汁液的碗走近床頭,說著:“馬上快好了,哥,你忍一忍吧。”
說著把藥汁均勻的曬在床上的人的身體周圍,手指揮舞,一道流動的火焰出現,隨著火焰的出現,床上的藥汁開始冒泡,不一會兒,床上的人就籠罩在煙氣中。
透過窗子的陽光越來越弱,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人,也就是景閱的大哥,終於停止了呻吟,慢慢的呼吸變得平緩起來。
景閱用手摸了摸額頭的汗,甩了甩。一旁景閱的媽媽,也鬆開了自己握緊的雙手。床上的人突然低聲抽泣起來,“我真沒用……隻會拖累你們……為……為什麼我當時沒死在族戰場上……”。
景閱的媽媽聽完,也低下頭,無聲落淚。景閱看著這一情景,心中發酸,也垂下了自己的頭顱。
但隨即他又把頭抬起來說:“媽,哥不是還有我麼?我一定會幫哥哥恢複行動能力的,最快還又兩年我就能從靈修學院畢業了,到時我就能和人結伴去火荒地帶尋找焚龍莖了……”。
景閱的哥哥一聽就急了,掙紮著說:“不行,你不能去。那火荒地帶凶險異常,每年覬覦那些天才地寶去的人九死一生,甚至連玄火靈尊級別隕落的消息也曾傳出來,哥相信你有一天能成為玄火靈尊,那樣就親手幫我根治這玄冰侵體得苦痛了。”
景閱搖了搖頭說:“我現在沒有功法隻能修煉這赤級流火決,等到那時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到那時就算根治了你,你的火源會消失得一幹二淨,再也成不了靈能師的。”
景閱的大哥苦笑:“能當一個普通人已經很好了,隻要能遠離這苦痛就好了。”
景閱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你真的能……”
他大哥喊道:“夠了,你肚子也該餓了,我們吃飯吧。”
一旁景閱的母親,仍然低垂的頭,她不停的用手抹著眼角,不知是鬢邊的幾條毛發遮住了她的雙眼,還是在偷偷的擦著淚水。她低泣地說:“你爸死得早,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我什麼都不會,隻能在家裏幹做著,每天幫人洗洗衣服,賺一點點小錢,你們兩都爭氣,都成了靈能師,可是你大哥偏偏又成了這個樣子,都怪我沒用……”
景閱聽到母親這樣說,心裏越發苦澀。隻能扯開話題說:“我們還是吃飯吧,媽,我去上山弄了一隻烤赤兔回來,不過路上我餓了,就吃了一隻兔腿。”
景閱的母親聽他們說要吃飯,就去拿碗筷,聽到景閱這句話,又淚眼汪汪起來。
擺好碗筷,景閱悶頭的吃完飯,看著母親喂他大哥景天的身影。心頭想堵著什麼似的,走到門前的練習靈術。
景閱知道一家人的重擔就在他身上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將流火成形,這樣才能繼續進修,才能順利不然接下來的日子不知道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景閱默念著拿幾句術法成形的口訣,食指首先在虛空中筆直一劃,中指和無名指開始擺動,靈能仿佛聽到了號召令,開始彙聚起來。
赤紅色的一道如流動的水一樣的火焰出現,慢慢的開始轉變成火蛇的形態,火蛇的身軀出現了一條條蜿蜒曲折的黃色焰線,望上去就像蛇身上的紋絡。
景閱滿身大汗,雙手在火蛇赤紅色的光芒下揮動,令人感覺別有韻味。
可是火蛇的眼神始終成形不了,這時景閱念叨著“心有貌……”,感覺有一點觸動,可就是抓不住那確切的什麼東西。
景閱集中精神,閉上了眼睛。
心裏的場景不停變換,最後定格在一次看見火蛇撲向他的情景,蛇的眼睛冰冷,反射著奇異的光澤,眼中還有三個詭異的圓點呈三角狀分布。
這個情景就像一道閃電劈下,他仿佛抓住了什麼。大喊“成形”。
空中靈能彙聚得更加洶湧,一陣耀眼的紅光迸發出來,隨即又慢慢逝去,空中留下了一條火色,靈活的尖細尾巴,渾身蔓延著黃色脈絡,加上紫紅色的眼睛,在空中蠕動,還不時露出兩顆火焰牙齒。整條蛇帶著詭秘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