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真正的友誼該是什麼樣子,你能告訴嗎?所謂的快樂,又該是怎樣的呢?我不知道自己以前算不算快樂,可我現在明明過得很緊迫,為什麼心裏卻總是很輕鬆呢?]
[諾言……每個人都有自己對快樂的一套定義。我不知道真正的友誼是怎樣,也不清楚要怎樣才算是快樂,因為我活了幾十年,也不知道自己身邊有沒有真實的友情。所以,你千萬不能跟我一樣,不管做什麼決定都好,關鍵是……你不能欺騙自己……]
——
現在這種情況有點微妙,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兩大校園美人對峙的畫麵非但不是春光明媚鳥語花香,反而是風蕭蕭兮易水寒——
哪怕那天其實是冷冬過去的第一個晴天,溫暖的陽光像淡金色的薄紗一樣籠罩著世界,每個人的臉龐都洋溢著春光。
這算什麼意思?!——陳婕妤的臉色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我,在校門口等待我十分鍾的她,不是為了期待我和小波一同到來的畫麵!
難道世上果真有‘天敵’一說?同是美人便格外不能共存!婕妤對著小波虎視眈眈,小波卻相對溫和許多,微笑著的樣子簡直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
“呃……陳婕妤,小波是我的好朋友耶,一起去沒關係吧?”不知為何而忐忑,我隻覺得自己的口氣甚是卑微,畢竟,對陳婕妤來說,她隻打算等我一人,而我卻殺了她個措手不及!
“去哪兒?去家教那裏嗎?原來你和陳婕妤同一個家教?”小波眨著大眼,天真地問著,無知真是福啊~~~我歎息。
“我不管了,你自己跟他解釋!”突然冷笑一聲,陳婕妤轉身朝街頭招手,四體不勤的大小姐向來習慣坐的士回家,我也跟著她享受過多次優待,隻是今天她看來極不耐煩,我很難相信她招的士車的緣故是為了招待小波。
解釋?跟原野有什麼好解釋的?沒有男人會拒絕小波這樣完美的女孩子造訪吧?我摸摸鼻子,牽著小波坐上車,一路順風順水,小波倒是乖乖牌,大大方方地不說不問,對‘厲害的家教’充滿期待。
開門的人是原野,這還真有些錯愕。很少遇到他正好‘清醒’的時候,開門的刹那,小波在我後麵發出輕輕的驚呼,我則忐忑地看向原野,還好——此君向來有些情感障礙,麻木的一張臉上缺乏任何表情,大刺刺讓開,任由我們三人進入。
沒有理所當然的驚喜,也沒有陳婕妤式的排斥,連起碼的招呼問候都匱乏,原野開門之後就立刻回到客廳,坐到正對著超大背投電視的布藝沙發上,麵前一堆外賣盒子,看來茶幾上垃圾已經堆積如山——八成,那個找麻煩的小保姆已經從原家人間蒸發了。
難怪陳婕妤抱怨,原野明顯地瘦了。
兩公斤對一個發育中的女生來說倒不明顯,但對一個十來歲的男生來說,簡直就像整整少了一圈似的!難道……我沒有來,他就真的不吃保姆做的飯?!不然,那一堆外賣包裝盒實在無從可解!
我進客廳的步伐明顯地緩慢了,有些犯罪的感覺莫名地滋生著。
“你又在看啊?!”一進門,陳婕妤就大呼小叫,屋子裏的電視聲音很大,還加上整套德國高級音響來環繞,我和小波有些好奇,湊過去一看——
“誒?你居然會看卡通?!”我愕然地大叫,多奇怪,我完全想不到原野居然放著學校不去,窩在家裏看卡通片!
他到底幾歲啊?!
“他?!他除了卡通什麼電影電視都不看!”陳婕妤的口氣簡直像個恨鐵不成鋼的主婦!“什麼《灌籃高手》、《狗夜叉》、《龍珠》……不管新的舊的,隻要是卡通這家夥都搜集,滿滿一櫃子!真是奇怪的嗜好!”
“不是狗夜叉,是犬夜叉!”原野沉著臉龜毛地糾正起來,看樣子的確很癡迷!巨大的電視裏正播放著過去的經典卡通〈灌籃高手〉,看他那懶洋洋的調調,還在真令人難以置信他會喜歡體育類的話題。
“狗跟犬有什麼區別啊?!”陳婕妤一邊說著,一邊將我向前推——“看,我把落跑的廚子帶回來了,拿什麼感謝我?”
“我餓了!”看也不看陳婕妤,原野果真拿一雙冷冰冰的眼睛瞪著我,不怒不笑,很是突兀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呃……不先勾畫重點嗎?”天!為什麼我的臉燒得那麼燙?!餓他幾天又不會死,我不必一副負荊請罪的姿態陷身於廚房吧?!
“肚子餓了我什麼也想不起來!”驀地大吼一聲,那家夥竟突然揚手抓起沙發上的懶骨頭,像投手榴彈一樣向我們的方向扔來!隻是不知是手上準頭太差還是故意,他居然把懶骨頭丟到了陳婕妤身上!
“喂!你殺人啊?!”哇!這下是火星撞地球,陳婕妤抓下懶骨頭怒嚎!懶骨頭風馳電掣地飛向始作俑者!
“誰叫你這麼晚才把她抓到?”懶骨頭再飛。
“關我什麼事!你喜歡吃她自己去啊!幹嗎非得我去!”懶骨頭真的變身成武器,在原家客廳上空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