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我看見那個男子疾步走了過來,表情有些愕然,吃驚,不信,懷疑,這麼多的表情糾結在了一起,頓然讓這張英俊的臉顯得格外滑稽。
他在我正前方停住了腳步,帶著一絲威脅的口吻說:“你的帳篷起火了?”
我聳了聳肩,“正如陛下所見的那樣,這是事實。”
“我就奇怪了,我們軍隊在此之前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狀況。”語氣中全是疑問,或者說是肯定的否定了這是意外的可能。
“沒辦法,最近天幹物燥,一不小心,什麼都可能成為火源的。”
他沒再說話,隻是緊緊盯著我的眸子,眼神淩厲地仿佛能看透一切。我抬眼,和他對視,四目相對,爆出了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報告陛下,火已經撲滅了!”
他點了點頭,眼睛卻依舊沒有轉移過目標。時間久了,我的眼睛開始泛酸,大家來日方長,犯不著和他比眼力,我伸直了雙手,打了個哈欠:“既然火已經撲滅了,那麼我就去休息了。今晚叨擾到您,真是抱歉了,晚安。”隨即頭也不回的進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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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斯在營帳內來回踱步,他分明看見了那個女人在進帳篷時,嘴角瞬間勾起的笑容。那時,他被這個比星星更加璀璨的笑容恍了神,現在想來,總覺得那個笑容不懷好意,甚至還有一份挑釁。那麼自信的一個笑容,仿佛在這場追逐賽還沒有開始前就已經宣告她的勝利般。他忍不住放聲大笑,這個女人,果然有趣。
對於這個女人,他並不陌生。當拉美西斯還是攝政王子時,就已經聽說在埃及有這樣一個讓王子頭疼的女人。他十分好奇,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曾經想,也許這個女人擁有傾國傾城的美貌,抑或是有著能夠翻雲覆雨的勢力,總之必定是讓人有利可圖的女人。當然,聰明的他根本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如果不是內應來報說是埃及王妃單騎出城,他或許已經忘了有這樣一個女人的存在。他從來都不曾將自己糾結在女人的問題上,對於他而言,女人存在的最大價值就是為了繁衍,為了滿足男人的需求而存在的,沒有人會例外。
可是如今見到了,還真是讓他有些詫異。並非埃及人的她擁有著光滑白皙的皮膚,那雙眸子更是動人無比。他透過眸子,清楚地看見了智慧,果敢,還有那不輸給男人的傲氣。誰說女人像貓,她有句話說對了,她是一頭母獅子,一頭還未發怒的獅子。
他不禁想來,今晚的火必定是這個小女人自己放的,然而他想不通猜不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是為了逃跑,那麼她為什麼這麼悠閑地在欣賞夜空。照當時那種混亂的局麵,她逃跑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如果不是為了逃跑,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是為了警告,警告我不要惹怒了她?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他搖了搖頭,不想了,這場遊戲似乎越來越有趣了。他望向帳外,那一輪明月正嵌在浩瀚的黑夜中,突兀得很。他開懷一笑,這個女人不會讓他覺得無聊。
他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啃咬著他的心,讓他不疼,卻很難受。他有些嫉妒拉美西斯了,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居然陪伴著這麼特別的一個女人,這麼有趣的玩具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如果沒有,他會不會把他搶過來?
這顆小小的嫉妒的種子埋在了他的心裏,會結出什麼果,沒有人知道,而他也不知道,他隻明白,這個女人讓他很感興趣。然而也隻是感興趣,他篤定,即使這個女人再特別,也終究是個女人。
尼非塔利嗎?嗬嗬……我很期待和你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