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宇暗道一聲不好,勉強運起神識催動九尾追風鞭,於半空中迎住彎刀,銀鞭首尾相連,竟形成一條銀色光環,粗如兒臂大小,銀光片片,阻住了彎刀落下。
然而他境界畢竟相差太遠,彎刀隻不過攻勢稍阻,藍芒大盛後銀色光環片片碎裂開來,重新化為銀鞭,落在地上,出現了一絲裂紋。藍色彎刀速度不減,繼續向前劈殺。方天宇大驚,急運神識想祭出紫龍車,可惜紫龍車一動不動,根本不受驅使,看來自己神識不夠,又沒有其他趁手法寶,幹著急也無用。
眼看情勢萬分危急,忽然旁邊射來一柄飛劍,正中刀身,彎刀被打得略失了些準頭斜飛出去,劈中一棵合抱粗的大樹,數十丈高的大樹裂成兩半,緩緩向兩旁倒去,轟然巨響,漫起大片煙塵。彎刀回轉,餘萬明捏在手中,瞳孔一陣收縮,沉聲道:“是誰?”
那飛劍白光流轉,光芒瑩瑩,顯然也是一件法寶,一陣顫栗抖動,劍刃上多了一個缺口,但仍是倒飛了回去,周圍走出二人,一男一女,男子將飛劍收於手掌之中,道:“原來是恒樟峰的餘萬明師兄,不知道為何要對同門痛下殺手呢?”
方天宇死裏逃生,長噓一口氣,向旁望去,卻見男子濃眉大眼,女子豔麗動人,正是那日的雙修伴侶段興化與陶家燕。
阮秋萍叫道:“家燕姐姐來得正好,這卑鄙之徒為了幫史蒼出頭,來此截殺我二人,快助我們一臂之力!”
餘萬明自然認得他們,冷笑道:“我可沒向同門出手,隻是這姓方的小子打傷了我史蒼師弟,我奉師命必要嚴懲,希望你們二人不要從中插手為好。”言下之意既是告知要報師弟之仇,又抬出戚承因之命,顯然他也不願得罪二人。
段陶二人自然不知道史蒼受傷一事,有些莫名其妙,阮秋萍喊道:“史蒼由於去年的事情,想欺淩於我,方少俠仗義相救,打傷史蒼,可怪不得別人,要就怪他咎由自取。”她眼見與方天宇聯手也不是餘萬明對手,現在來了兩個大援,雖然事關她少女顏麵,難以啟齒,也不得不揭露出來。
陶家燕畢竟身為女人,心思縝密,略一思忖,馬上就知道大概事情真相,嗔怒道:“真想不到史蒼如此卑鄙,居然幹出這下流齷齪之事,他即便被斬殺當場我看也不為過,而你居然還不分青紅皂白加害方少俠,真是可惡的很!”
餘萬明臉色一沉:“此事與賢伉儷無關,最好事不關己快快避開為好,若是交起手來,屆時大家的顏麵都不好看。”
陶家燕曆來視阮秋萍為最疼愛的妹妹,眼見此番情景本已按捺不住火氣,加之性情高傲,連段興化也忍讓三分,聞言冷冰冰道:“你欺辱我妹妹,便是欺辱我一般,今日還想讓我置身事外,絕不可能!興化,這事情我們定要出頭為師妹做主!”
最後一句話卻是向段興化發問,但態度神色無比堅決,段興化暗歎一聲,本來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被這言語一擠,無奈地道:“餘師兄可否看在我們二人麵上,放過他們?”
餘萬明搖頭道:“師命在身,恕難從命,今日之事,賢伉儷若真要插手,我隻能奉陪到底了。”他雖不想段陶二人參戰,但事已臨頭,沒有半分回旋餘地。
方天宇眼見自己性命居然受人擺布,心下感到一陣悲涼,以他絕頂高傲的性格,實在難以忍受眼前這一幕,大喝道:“想要我方某性命,隻管來取好了,但教不死,總要殺上恒樟峰,向戚承因討還一切!”
餘萬明不屑道:“就你這等功力,連我也遠遠不如,還談什麼找我師父較量,簡直胡吹大氣!”
方天宇搖搖手指道:“你自以為是個人物,可惜在我眼裏不過如草芥一般,我的對手裏隻有戚承因,至於你還算不上什麼!”雖然他此時境界不高,但是他此際麵如沉水,堅毅淡然,表達出來的強大自信卻讓身旁幾人都深深震撼不已。
餘萬明似乎也有些驚愕,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滿滿,但仍冷笑連連,道:“井底之蛙,隻會胡說八道一通,你縱牛皮吹到天上去,今日你也難逃一死!”手腕輕擺,藍光一閃,那藍色彎刀再行出手,往方天宇胸腹之間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