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宇接了過來,隻覺入手冰涼,隱隱有神暈波動,雖不明何物,但卻肯定是一宗寶物。他並非世俗之人,知道前去薛通府上,必然少不了發生衝突,因此謝過收入懷中。另外他也知道衛成淵既然用傳音之法告知,顯然確是不願與薛通發生正麵衝突。
衛成淵道:“以後你若經過衛家,可將此令牌交還。”袍袖一擺,飄然遠去。方阮二人見他氣度瀟灑大方,為人豪爽仗義,心中甚是欽佩。
當下將躺在地下呻吟不斷的潘執事等人一一搜身,摸出三五錠金子交予裘掌櫃,並廢去二位黑衣大漢的修為後離開。二人一路打聽來到薛通府上,言明要見薛通。守衛之人見二人氣宇不凡,脫塵若仙,不敢怠慢,被迎至內堂後靜靜等待。
不多時,一位綠袍中年漢子緩步走進來,大概三十來歲,身材不高,卻顯得精明練達,微微點頭致意道:“聽門人說,你們二位是天楓派的弟子罷,不知找我有何貴幹呢?”此人正是崇州城主,連雲穀外門長老薛通。
方天宇還未來得及答話,阮秋萍已忍不住道:“晚輩別無他事敢煩擾前輩,隻想找貴府的內務管事鄭重善,請前輩將他交出。”
哦?薛通略略吃驚,道:“怎麼鄭管事與你們有怨?今日你們乃是尋仇而來?”
當下阮秋萍將事情糾葛恩怨簡要說出,水汪汪的大眼滿是悲涼之意,含淚道:“今日隻想請前輩做主,交出此等惡人,讓晚輩報血海深仇!”
薛通沉吟半響,淡淡一笑道:“阮姑娘,你的遭遇確實不幸,薛某也深為難過,那鄭管事先前的確在我府上,不過半年前由於身體原因,早已不在此地做事了,現在想找他也是難得很啊。”
方天宇急忙道:“先前我問過潘執事,他怎地沒有提起鄭管事已經離府呢?”
薛通慢慢沉下了臉,不悅道:“聽方少俠的口氣,是否將潘劍拿下拷問了一番呢?又或者認為薛某人不可靠,說得都是胡話不成?”
方天宇情知對方開始動怒,這種情況下不宜與對方硬來,當下暗暗一扯阮秋萍,拱手謙聲道:“在下適才言語冒犯了,多有得罪,先行告退,日後再來拜訪。”一路之上,方天宇目光閃動,左右探尋,雖不見鄭重善本人,但是也略略了解了府內情況,二人退了出去。
薛通望著二人背影,冷哼了一聲,麵容起了寒霜,就在這時,有人來報府中潘執事等人受傷,凶手年歲不到二十,且有一女伴,更有一隻小鴨子在身邊。薛通立刻想起方阮二人,不由得怒從心底起,麵上青筋跳動,暗暗發誓非手刃了他們不可。
出得府來,阮秋萍俏臉不悅道:“那家夥明明滿嘴胡說八道,你怎麼偏偏不與他辯個明白?”香肩上的小蛋黃跟著“吱吱呀呀”叫了兩聲,似乎也在幫腔一般。
方天宇淡淡笑道:“我豈能不知,不過當麵撕破臉皮也不大好,畢竟別人功力高我們甚多,動起手來,吃虧的多半是我們,且先別急,我自有辦法。”
入夜之時,輕風乍起,霧淡星稀。方阮二人偷偷潛進城主府中,雖然知道薛通修為高深,但白天時候已經探明清楚,除他之外並無強橫對手,即便有些冒險,但趁著夜色,如果能偷襲鄭重善得手,也不枉費一番功夫。
城主府極其廣大,從最外到最裏足有數裏之遠,二人小心行動,加上修為過人,一路上並未發出明顯聲響。其間遇到一位二重天境界的家丁,方天宇迅速拿下,經過拷問,終於知曉鄭重善所在。二人經過一條長廊,向左走過後花園,來到一排廂房麵前。
“喀啦”一聲,阮秋萍眼見即將手刃仇人,忍不住打碎房門,先撲了進去,方天宇連忙跟上。卻見房內空無一人,不由得暗叫不妙,鄭重善明顯不在屋內,此次多半是上當了。
二人急忙出屋,正欲飛遁而去,忽然聽到“嗖嗖”風聲,房外已經多了十餘條人影,修為都在極境三重天以上,更有五重天六重天的強大對手。其中閃過一個綠袍漢子,正是薛通,臉上帶笑,雙目精光閃動,卻是一股怒意在湧動,緩緩道:“兩位視我這如無人之境,竟然深夜前來殺人,難道真是有所依仗,非要咄咄逼人不成?”
“哼”了一聲,繼續道:“我說了鄭重善不在此地,你們非要如此一意孤行,深夜擾我府中不得安寧,那也就休要怪我了。”頭輕輕一擺,示意眾人上前。
方天宇二人話到唇邊,還未來得及喊出,幾股凜冽的刀劍之氣已然攻到麵前,無奈之下,隻得打起精神迎敵。轉眼一瞧,阮秋萍也已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刀光劍影,交錯縱橫,喊殺震天,俏影一時湮沒其中。
方天宇大急,他知道阮秋萍修為不高,曆來幾次苦鬥也不敢讓她參與,今夜對方人數眾多,如何敢讓她一女孩子深陷重圍?雖然不願正麵得罪薛通,但此時已容不得多想,奮起神威,一道耀眼的藍光在黑夜中閃起,猶如天邊劃過的流星一般,璀璨奪目,光芒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