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尋急忙開口解釋道:“可是我真的從來就沒有修煉果什麼魔功,方天宇,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非要誹謗我?”
康奇容斷喝道:“夠了!文尋,到了如今你還百般抵賴,先前方兄弟和我說起我還總不太相信,以為他年輕識淺,眼光未必準確。可是後來,看了你那番神情舉止,叫為師不相信也不成啊!你要知道,數十年前圍剿魔月門黨羽,師父我也曾參與其中,那些修魔者的外在征兆和你簡直一模一樣!”
啊!張文尋麵如死灰,幾乎癱軟下去,求救似地看了丁浩堅一眼。
丁浩堅不敢多說話,依稀記得方才大師兄確是有些異樣,心想,難道這就是修魔者的樣子?
康奇容忽然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毅然道:“你若還當我是你師父,不枉費這麼多年相處之情,你就老實交代出來,也算有個擔當,你若是不肯說,那隻有送你去執法長老處,到底該怎樣,由他們發落就是。”
師父!張文尋匍匐在地下,涕淚交加,一五一十道出了真相。原來半年前,他曾經路過豐州城,被那範梓童俘獲,正欲加害,卻見他修為在同輩之中出類拔萃,天資不錯,起了念頭,威逼他加入魔月門。
他本來誓死不從,但見過範梓童所施展出的神通,威力奇大,遠超同階修士,羨慕不已,於是答應了學九轉冥魔功,但不肯背棄師門。豈料這魔功一旦修煉,卻再難回頭,修士精血必須通過特殊方法煉化形成魔丹,才能服用,而此法在範梓童手中,不肯給他;另外如果一段時間內沒有魔丹服用,也會氣血枯敗,經脈逆行,爆體而亡。
他無奈之下,隻得依附於範梓童,聽他調遣,初時隻起些牽針引線的作用,到後來越來越貪心,便利用人脈關係將天楓派中弟子引誘過去。
方天宇聽到此處,暗暗點頭,怪不得在豐州城內以天楓派弟子居多,果然是出了奸細。
康奇容大眼一瞪,怒道:“所以你就將呂師叔也騙了去是不是?虧得他對你視如親生兒子一般,你如何對得起他!”
張文尋磕頭如搗蒜,額頭都磕出血來,悲聲道:“當日在城中,我見一些師弟都已遭了毒手,便勸那範梓童收手便可,豈料他一口咬定有前輩高手前來,又是孤身一人,非要我將他引出,我一時糊塗,便做下了這等後悔終身的錯事!望師父開恩。”
康奇容怒極反笑,道:“好啊,你這欺師滅祖的小崽子,投身魔門,殘害師叔師弟,居然還要我開恩,我康某人真是收得一個好徒弟啊!卻不知我日後在九泉之下有什麼顏麵去麵對我的呂師弟?哈哈!”他雖仰天狂笑,眼裏卻流出一行血淚。
丁浩堅越聽越心驚膽戰,連忙求情道:“師父,師兄一時糊塗,鑄下大錯,還請師父給他一條活路,放過他吧!”
康奇容不斷搖頭,冷笑道:“你為何就迷戀上了那九轉冥魔功?難道天楓派的武功你沒有一件瞧得上眼?”
張文尋沉默一陣,麵色慘然地開口道:“感謝師父多年來的教誨,不過您隻是快意恩仇,遇見什麼事情也是不顧後果,結果將天楓派上下都得罪個精光,您自然不管這些,但是我們做弟子的卻是經常遭受白眼和刁難,甚至是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