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公子,拜占庭皇帝已經得知我的大軍潰敗而返,且聽說我的兒子希爾桑已經戰死迪卡爾大地,因而貪心萌生,想犯我邊界,拒絕每年向本王交納土地稅,而且已經集結起大軍,準備進犯我國。我聽探馬報告說,拜占庭皇帝已向他們發布向我國進軍的命令,且已到達希賈茲。如今,在我的軍中已沒有人適於領兵作戰,阿拉伯人因支持努阿曼國王而無人支援我。因此,我想讓你作為將領親率大軍出戰抵抗拜占庭大軍,同時幫助我征服努阿曼國王。我將派波斯和呼羅珊兩支大軍支援你,你作為三軍統帥指揮他們作戰。你知道,我先前派易雅斯擔任阿拉伯總督,若你不能率舍伊巴騎士及其他部族騎士出馬,我們斷不能打敗拜占庭大軍。拜占庭皇帝會一路無人阻擋,占領我的國家,廢黜我的王位,奪取我的天下。”
[0538]壯士榮歸
哈尼·本·邁斯歐德聽波斯科斯魯這麼一說,沉思良久,然後說:
“大王陛下,憑安拉起誓,我希望整個大地屬於我和我的親眷。但是,陛下有所不知,我不配做國王,因為阿拉伯人是不會服從我的意誌的。若對我提出過高要求,恐對大王陛下有害而無益。因此,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不宜做。不過,如果阿拉伯人想重新歸順陛下,願意為陛下效力,並為你征服拜占庭皇帝,你則不妨與努阿曼國王修好和解,原諒他的罪過,善待他,念及他的父王門齊爾與你的父親艾努舍爾旺國王之間的舊交情,使努阿曼重就原位,並且善待與他在一起的阿拉伯人,向他們賜贈禮袍,請他和他的族人到你這裏來。這樣所有阿拉伯人都會聽從你的指令,不會再有人與你作對,一切情況都會好起來。”
波斯科斯魯呼達文德聽哈尼這麼一說,隻覺得如同久旱大地突然迎來了甘霖,心裏甜滋滋的。同樣,波斯科斯魯的話也使哈尼心裏舒暢無比。哈尼認為波斯科斯魯有誠意,自己願意回到努阿曼國王那裏,歸順努阿曼國王,希望自己和族人都為努阿曼國王效力。哈尼很想和波斯科斯魯呼達文德談談這件事,聽聽他的意見,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呼達文德和努阿曼達成和解協議,重歸於好,但哈尼想來想去,不好意思開口。哈尼時而進一步,時而又退一步,終於向呼達文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希望,意外發現波斯科斯魯有意接受他的想法。
呼達文德聽哈尼說出要二位國王和解的話,心中十分高興,立即回應說:
“哈尼,這錯過起初源於我,而努阿曼國王的所作所為也有錯,我想他也後悔。人嘛,總會犯錯誤的,這也不奇怪。我本想派使者去向努阿曼國王道歉,請他到我這裏來,但又怕他不接受我道歉,讓我的使者失望而歸。因為他現在對我們不信任,對我們不放心。我求他,我擔心他破壞我的規章,得不到我所希望的結果。你有所不知,有許許多多阿拉伯頭領到我這裏來,要求我給他一個地位,最近來的一位就是杜來德·海斯阿米。他對我說:‘我要讓天下所有人都成為你的奴仆和傭人。我要讓基督教的國王們加倍向你納土地稅。我要把努阿曼及舍伊巴部族人全趕到你這裏來。我要借我的門婿蒙麵人的寶劍為你征服所有的阿拉伯人和非阿拉伯人。’哈尼公子,我聽厭了這種話。麵對他們的這些作為,我隻有忍耐。你來了,這是我沒有想到的。所有這些事情的發生,依靠的都是努阿曼國王的福氣。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不必再去多想。我敢說蒙麵人之所以去找你鬧事,那是聽了杜來德的命令——杜來德想用這個辦法接近我,讓我把他推上阿拉伯王位。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主的安排比他的策劃高明。”
哈尼說:
“憑大王陛下的恩情起誓,蒙麵人之所以能在我麵前逞威風,竟然能把我刺傷,原因在於我對他所知甚少,沒有準備迎擊他。我是在身未披堅,手未執銳的情況下與他進行廝殺的。因為手中缺少武器,所以受了這種傷,也使我來到了你的麵前。但是,你要想親眼看一看我的作為,那還要等我把努阿曼國王帶來的時候。”
呼達文德聽後忙說:
“哈尼,這也正是我所期盼的。你趕快回你的家人中去吧,我深知他們的心在牽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