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接受了醫生的檢查,說是肌肉劃傷。雖然剛才看起來流了不少血,不過好在當時成國立的動作揮動幅度不算太大,才沒有傷及筋骨。不過在做了包紮之後,醫生也是專門強調了,最近楊誌這個左手決不能沾水,也不要活動。
聽到了醫生親口說沒什麼大礙,翟清涵才終於止住了哭聲。也是關心則亂吧,剛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她此時這時候忙著詢問醫生各種康複休養方麵的信息去了,一板一眼的,認真十足。
這時候,周淑芳也趕到了醫院。之前在得知消息後,她也是異常驚怒,居然有人在省委家屬院裏相對清涵不利?要知道,翟清涵雖然隻是丈夫這邊的侄女,但實際上她們之間的感情可不是這麼簡單。
周淑芳和吳子善本身隻生了兩個兒子,而且因為第二次生產時出現大出血,不得已切除了部分子宮,導致周淑芳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他們一直想要一個女兒的心願也就徹底落空了。
而在周淑芬自己的孩子開始上學,周淑芬有些無所事事的時候,恰好翟清涵父母從被下放到湘湖省,條件很差,生活艱苦,尚處繈褓的孩子自然沒法適應那樣的生活。考慮到自家當時條件較好,得知消息後的吳子善和周淑芬主動把才2歲多點的翟清涵接到了自己家,於是翟清涵就在吳子善家裏住了下來。
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這一住就是6年。這幾年裏,吳子善和周淑芳,特別是後者,幾乎將全部心血傾注到了翟清涵的身上,而這個伶俐可愛的小姑娘,也給這個家庭增添了陣陣歡笑...
直到後來父母被調到湘湖省會湘沙市之後,隨著條件改善,翟清涵才回到了父母身邊。不過正如有句俗話:“生恩不如養恩大”,親情隻有在長久的相處中才會慢慢積澱,變得更加醇厚。有了這樣一段情分,實際上在周淑芬吳子善心裏,翟清涵早已遠遠不是一個普通的侄女,而是被視為他們自己的女兒一般了!
所以周淑芳當時雖然知道翟清涵沒有什麼,但在心裏也是恨不得好好地教訓教訓那成國立。而且楊誌聽說也受了傷,先不說與清涵的關係,自己丈夫對楊誌的欣賞與看重她作為妻子自然最是明了。
不過當稍微一了解,得知了成國立的身份之後,她也不禁有些躊躇。作為高級幹部的妻子,即便是心裏再如何,她也不可能像那些市井之徒一樣動輒要死要活,不依不饒。別看吳子善家世不凡,又已經是堂堂一省之長,但身處政治這個大舞台上,很多事情就不能不多做考量啊。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前任省長劉力敏退居二線,吳子善升任省長,省委馬文風書記依然留任。目前晉東省的格局正呈現出一種典型的“老帶新”格局,老勢力終究是要退場的,新鮮力量最終也是會上位的。但在這樣的磨合調整之中,最後到底是哪個或者哪些新鮮力量能徹底控製局麵,還不十分分明。
雖然能以這個歲數出任省長也是相當喜人了,但與之前預計的一步到位接任書記相比,仍然稍顯不足。這種情況下,隨便與代表了晉東本土勢力的成家對上,不能不令人三思。
不過,吳家人有吳家人的尊嚴,在吳子善不在家的情況下,周淑芳自然也要維護吳子善的體麵。思考片刻之後,她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如果成家自己能識趣自然皆大歡喜,如果成家想偷奸耍滑,那也就怪不得誰了。畢竟說來說去,吳子善作為外來幹部,她也隻是對以成家為代表的晉東本地勢力有所顧忌罷了,成國立乃至於他爸爸成開山這種廳幹卻還進不了她的眼裏。
而另外一邊,成國立在被控製之後也就漸漸安靜了下來,在幾位“誌願者”的看守之下,又是雙手被綁,自然翻不起什麼風浪。冷靜下來之後,他也開始後怕了,看樣子那兩人是有些來頭,說不定還真是吳省長家的。居然惹了省長?一想到這個,要不是本就被放在地上的話,成國立估計立馬就得嚇跪了。畢竟在他這種二代的思維裏,一向是以官職高低來對比“殺傷力”的,如果遇到了平頭百姓或者官職較低的,那自然是不可一世,相反若是對上了真正牛逼的,那立刻就惶惶不可終日了。
過了一陣,寧中國奉周淑芳之命過來放了成國立。眼看這會兒居然沒事兒,就這麼被放了,成國立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難道自己想錯了?不管怎樣,此地不宜久留,可這會兒他也完全沒有回家的心思,也不管今天這事兒怎麼解決,有些慌張有些亢奮地往他一個狐朋狗友開的舞廳去了。
楊誌這邊,既然沒什麼大礙,也就準備回家了。一開始周淑芳和翟清涵都讓楊誌就暫時住到吳家去,這樣有什麼事也比較方便。翟清涵更是堅持要親手照料楊誌。不過楊誌自然不可能答應,先不說就這麼住到吳家去,名不正言不順的,實在有些不好,就說廠裏那邊一大堆事情還等著處理呢。特別是鄭永年讓自己明天去列席黨政聯席會,畢竟是雙方正式合作後的第一次,一舉一動都可能關乎全局,他實在不願意爽約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