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開心的走在夜色闌珊的時候,才覺得真正的寂寞孤獨無聊實際是在酒吧喧鬧的空氣裏,不是在誰的眼睛裏。
和一小帥哥在網上聊幾句,他說一向認為不認真做什麼才能做好,表示讚同後又立馬做了否定,因為這種說法實際是偽命題,比如不認真談戀愛就不至於落到結婚成家的地步;不認真背詞咬文嚼字引經據典的,臨場發揮可能更機敏靈活更有親和力;但假如要幹什麼都吊兒郎當的肯定一事無成。比如同事一次拍了我的工作照後誇“文字職業女性認真工作的姿態令人著迷”,那要拿出我們瞎白話時的勁頭編版寫稿絕對把總編氣半死的同時自己的獎金就是空白。
許多事情我是不認真的,比如——比如——但偏偏在讀書這件事上很有例外,許多人把讀書當消遣一目十行我就大不讚成,也從小教育兒子不褻瀆讀書之質,好生把讀書當成一種生活方式伺候著。
好像作家葉兆言說過:小時候不喜歡語文的原因是老師總要逼著講出課文的中心思想,段落大意,還要在你讀書的同時必須講一些發奮讀書的意義,拿讀書做誘餌,成名成家、黃金屋、顏如玉的都來了。要不動輒拿名人做例子,大談出道史,於是三句話不忘提醒:“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一下子就置人於山高水遠無涯苦海中了,著實讓人想想讀書這事就沉重的透不過氣來,所以小孩子寧願不去想未來,而在現實中樂嗬一天算一天。
老葉的話就當成他自說自話,雖然對“意義”之類的東西也會敬而遠之,也會‘躲’,但我就是把讀書當成一種“高尚”的現實理想主義活動,尤其是現在有了網上閱讀後,強迫自己關了電腦認真變讀為讀書享受簡直就是一種奢侈的行為藝術了。你說早6點就醒了,然後拿過靠枕,擰亮台燈,不開手機就那麼一頁一頁沉浸在閱讀的快感裏幾個小時,難道不是比“後感性群”的行為藝術更具實驗主體意向?似乎足以勾起觀察家的解構欲了。如果不賦予讀書以意義,隻僅僅是一種無聊消遣,那倒不如把眼睛和心靈恢複到動物的原生態,對純物質作出直接的反應,何必讓精神參與其中受苦。
與讀書相反的態度是繪畫,我認為對畫作就大可不必談什麼主義與意義,而是作為純粹的審美對象就足夠了。觀畫的審美感受都是來自每個人的閱曆和體驗,最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看不懂就看不懂,感覺愉悅了心靈、陶冶了性情就足夠,千萬別試圖談出中心思想和段落大意。雖然畫家在創作時將其思想、情感通過物化的手段表現到作品中,以期能引起觀者的共鳴,但這並不重要,沒有哪位藝術家絕對期望觀者都能理解和接受自己的作品及藝術思想。據說當年畢加索的作品展出時有人曾說看不懂,並為此請教畢本人,畢問:“聽過鳥叫嗎”?“聽過”。“好聽嗎?”,“好聽”。“聽懂了嗎?”,回答:“沒有”。“這不就行了嗎?”。輕鬆詼諧之中闡明了藝術作品欣賞的本源意義及審美情感的體驗過程,觀畫猶如聆聽鳥叫一樣,尊重自然本性的心理活動就行了。
前幾天蔣世國教授來個不短的電話,我倆是那種很快就能把話題進入到“藝術”本質的老朋友,猶如我和SS的談話很快就能進入到性話題的本質,和JJ的話題很快進入姐弟戀招誰惹誰了的本質,和Y的話題是上哪吃沒吃過的火鍋的本質一樣。剛從澳洲辦展回來的老蔣說他賣身為奴,被一畫商一年100萬連續5年包養了,一瞬間我就替他高興的心花怒放。不是高興他穿名牌開寶馬的藝術精英氣度,而是他可以隨心所欲畫更誰也看不懂說不清的畫了的絕好機會。
慧覺留此好源泉,吃飽穿暖後讀書作畫真是好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