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的顧昔年第二天就沒能及時起床,以至於錯過了十方畫廊新畫展的開幕式。
嗯,顧昔年其實是作為孟苒的閨蜜一起去的,此次開辦畫展的人是她在多倫多認識的一個風景畫的自由畫家,頗為個性的是,這個畫家從不用真名,隻用一個“行走的花”來當藝名,而且她的畫作每一幅都在像講故事。
顧昔年去的時候有些晚了,十一點,孟苒就喊上她跟小花一起去附近的飯莊吃了個飯,然後才又去畫廊裏看的畫。
其實孟苒的心思顧昔年懂,她是特別喜歡這個自由的畫家,不然不會極力推薦她的作品給她,想從她這裏打開這個自由畫家的知名度。
就像孟苒之前說的,這個畫家的畫作都有那麼點兒淡淡的情感在作品裏。
比如那副站在虞美人花海裏的白衣少女,從畫麵就能看出淡淡的惆悵,卻讓人思來想去,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惆悵什麼。
“這是我閑來沒事,腦洞抽了一下畫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吧?”行走的花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邊,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
顧昔年搖了搖頭:“靈感不都是這樣麼?”
行走的話更加不好意思了,說:“其實我知道孟小姐在幫我,做我們這一行沒有知名度,沒有銷路,很難立足。我年輕時總覺得這樣做很膚淺,如今想來,那時候還是太幼稚了。”
“發生了什麽麼?”顧昔年問。
“從前我的筆畫出來的東西,隨心所欲,因為沒想過有一天會非要靠著賣畫賺錢。”她的手落在化作右下角的簽名,有些感傷的說:“現在,卻不得不活回現實裏了,我啊……終於懂得了錢的重要性,它可以讓你生,也可以讓你死。”
“你並不喜歡現實吧?”
她搖了搖頭,隔了好幾秒才說:“它太現實了……”
有些話不能再問,有些話不能再說。
她與這個畫家並不熟絡,有些話題還是打住為好。
回家的路上,她對孟苒說:“你這個朋友有點兒自怨自艾啊,你沒開解開解她?”
“啊?”孟苒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眨了半天眼睛,“嗨”了一聲,說:“你別想太多,我沒打算幫她做更多,隻是因為在多倫多她救了我一命,眼下她遇上了困難,我正好還了這份情而已,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欠別人。”
顧昔年就放心多了,真怕這位畫家把孟苒的產前憂鬱症產後憂鬱症都給誘導出來。
不過為了孟苒,她還是象征性的去買了兩幅風景畫,是兩幅長得差不多的大片大片風信子,拿回來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就一直放在了收藏室裏。
說來也巧了,有天拿收藏出來曬太陽防止受潮的時候,正好被葉曉月看見了,她十分喜歡,就把畫要走了,結果這幅畫就變成了她們家會客室的一幅裝飾畫。然後人來人往,拜訪喝茶,這幅畫的作者也就小有了知名度。
等到畫展結束的時候,營業額已經有了幾百萬。
畫廊的老板看在“顧”姓的麵子上,隻收了畫家百分之十的抽成,淨收入足夠她還清欠款不說,還能在不繁華的二三線城市買上一棟房子,好好規劃能無憂的生活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