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七月,西湖,梅莊,後院,烈日炎炎,知了在斯斯的叫個不停。樹蔭下一個青衫少年正在一招一式的練著一套潑墨披麻劍法,潑墨披麻劍法是江湖上丹青生的獨門劍法,一套劍法施展出來猶如在揮毫潑墨似的,隻見他滿頭大汗,背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濕透了。但他仍然把這套劍法使得一招一式,快如閃電,劍法原本該有的優雅姿態卻半絲也沒有。
五年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了,原本,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都市小白領,平時下班沒事就愛看看小說,打打遊戲,泡泡酒吧,運氣好,勾搭個良家,出去開個房,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給個神仙也不換啊。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一天,出去泡吧時,竟然遇上了在警察與毒販交火的狗血劇情,被一顆流彈擊中,醒來就來到了這個世界,重生在沙漠裏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身上,如果不是正好碰到了來新疆運葡萄酒的丹青生,恐怕早已經成為沙漠裏的一具白骨。
自從被丹青生帶回梅莊,就被江南四友中的黃鍾公收為徒弟,五年下來,江南四友的武功被他學了一個遍,除了受製於內功修煉時間較短,師傅黃鍾公的七弦無形劍以及二師叔黑白子的玄陰指稍嫌不足外,其餘的武功招式俱已登堂入室。每日練功之餘,更是受江南四友的熏陶,琴棋書畫,都有涉獵。
忽聽得身後一人大聲道:“不對,不對,臭小子,你把我的劍法用丁堅的一字電劍法門使出,快是快了,可是那還有一點潑墨披麻的意境。”叫嚷聲中,走進一個人來,髯長及胸,左手拿著一個酒杯,右手提著一個酒壺。臉上醉醺醺的大有醉意,正是白不凡的救命恩人丹青生,白不凡收招挺立,轉身施禮:“小師叔。”
“師叔就是師叔,幹嘛還加個小字。”丹青生吐出一口酒氣道。
“當然,是因為你排行最小了,不過不凡的劍法到是別出心機,用一字電劍的法門運使四弟潑墨披麻劍法,快如閃電之餘,又不失靈動,端的威力提升不少。”隻見一個極高極瘦的黑衣老者邁步走進後院,這人眉清目秀,隻是臉色泛白,似乎是一句僵屍模樣,令人一見之下,頓時感到一陣涼意,此人正是梅莊二莊主——黑白子,他頭發極黑而皮膚極白,果然黑白分明,不愧黑白子之名。
白不凡趕緊躬身施禮:“二師叔。”
黑白子“嗯”了一聲道:“你跟四弟來大堂一下,大哥有事吩咐。”
兩人跟隨黑白子來到大堂,隻見黃鍾公早已在座,而旁邊一個人,矮矮胖胖,頭頂禿的油光滑亮,一根頭發也沒有,右手提著一根大筆,正在那兒揮毫,衣衫上全是墨跡,正是梅莊三莊主,禿筆翁,據說已經寫禿了上千支毛筆,白不凡自拜入梅莊以來,每日隻見這位三師叔揮墨潑毫,筆耕不綴,無一日二絕,倒是名副其實的書癡一個。
白不凡進到大堂來,先向黃鍾公施禮,叫了聲師傅,又向禿筆翁施禮,看了看書案上的字,說道:“三師叔的功力又見長進,這幅《裴將軍貼》寫的真是氣勢磅礴,令人不敢直視。”